逃。 想起多年前的一支籤文,“此生行事少相商,故人難為撐簷梁。孑然一生空作去,晚景或得有異香。” 自此之後,她見著術士必繞道而行。怕,於是不信。 御醫的聲音有氣無力地傳來,“娘娘的身子,最近可有什麼異常?” 在心底裡冷笑一聲,身體她向來不上心,病痛從未斷過,卻不知如何來回答這異常二字。 “一直病著,倒無異常。”惜字如金,卻是她一貫的風格。 老御醫卻像突然被人扇了耳光,老臉漲的通紅,身為醫者,此刻的確是羞窘。身為病患,何謂正常?自己或許正是老糊塗了。 誠惶誠恐的俯身,“娘娘恕罪。” 她言語間的冷漠顯出一種遙不可及的高貴,讓人不敢褻瀆。並未看他,溯衣只是閒吹著茶碗上的泡沫,很不客氣地冷聲道,“你只管治了風寒便是,餘下的非你之力能及。”
第6章 誤撞好事
這日,溯衣一直睡到天黑才醒,宮婢伺候她吃藥用過膳,便被她遣退下去。 自從那日皇帝以千宗熙威脅她之後,她也不再固執,每次都多多少少用一些,他也就沒再出現過,彷彿已經完全將她遺忘在此。在窗前發了一陣呆,想起自己已經被禁在此處好些日子,著實難受。本欲喚個人去問問皇帝的打算,但是拉開門卻一個奴才也沒見著。他們或是見她這些日子沒有出屋的打算,也沒派人守著。 看著天色尚早,皇帝或許還在御書房也是可能的,索性自己走一趟,當面問個明白,便掩了門出來。好些日子都不曾踏出屋子,外面的空氣似乎都要清新許多,一路且行且住,讓她舒心不少。 偏殿與正殿沒隔著多遠,她一路行來,都靜悄悄的,連從來都在殿門口守著的文清也沒看見,倒讓溯衣有些疑惑。 卻也沒多想,進了正殿便開始尋找御書房。憑著感覺向右邊繞進去,遠遠的就有龍涎香的味道隨風而來,淡淡的,卻是和皇帝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心想著皇帝必是在裡面的,便直直的向內行去。 隱約見似乎聽見裡面有聲響,溯衣想著自己沒有經過通報,直接這樣闖進去畢竟有些不妥,要是惹惱皇帝,指不定他又會怎樣折騰自己,便試探著喚了一聲,“皇上——” 裡面沒有回應,卻仍是有聲音。溯衣壯著膽子又開口,“溯衣求見皇上。” 然而裡面卻似乎沒有聽到,仍是不見回答。 溯衣便也沒再猶豫,邁過門檻向後殿內走去。這大殿進深很長,一路上都是重重疊疊捲起的帷帳。越往內走,溯衣心底的疑惑越深,皇帝身邊一向有很多人在一旁伺候著,即便是夜深,文清也該在一旁才是,現在天色尚早皇帝不該會就寢才是,然而一路走來卻是蹊蹺的很,連個奴才的影子也沒見著。 耳際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似乎是女子的吟哦聲,隱約可以聽見粗重的呼吸聲。 還來不及明白這是為何,卻剛好轉過一道門,眼前赫然便是滿目的明黃帷帳,還有龍床。 饒是溯衣再怎麼沒常識,也知道竟然是闖進了皇帝的寢宮。而龍床上帷帳輕舞,嬌喘陣陣,顯然是正在行歡。臉頓時一片燒紅,意識還沒反應過來,腳下的步子已經轉身向外跑去。 心亂跳個不停,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真是好生糊塗,竟忽視了今日的不尋常,一不留神竟撞上了這樣的事,畢竟是未經人事的女子,讓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