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開口時聲音有些低沉,“我是應該尊稱你一聲娘娘呢?還是喚你溯衣?” 溯衣見著他本有些驚喜,一聽他此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一側身便欲離去。唇角憋不住地勾起一絲冷笑,在他心中原來自己也是個一心揀高枝的人,心中苦澀的厲害。 時永年一看她真的生氣,才知自己的玩笑開得太過,急得一把拉住她,陪笑道,“我知你不是自願的。”天知道他問出這句話又多心痛,雖是刺了她,傷重的卻是自己。 溯衣憤憤轉身面對著他,冷冷質問,“那你還特意來惱我,是想看我的笑話?” 時永年眸色漸深,觸到溯衣冰冷的眼神又暗了幾分,“你知道我並非此意。”懊惱的調轉了視線,不敢看她的眼睛,突然喃喃道,語氣竟是那般飄渺無奈,“明日,我便要離京了。” 溯衣本還有些火氣,聽到後面這句話一時間愣住,“為何如此匆忙?” 時永年苦笑了笑,視線依舊落在別處,一向洪亮的聲音卻是低沉的,“他剛下了旨。”伸手從袖中取出一個與上次一模一樣的盒子,目光終於收回,“這是我命人又制的藥,上次的若是用完,便服用這個,定是能擋一陣。他們給你下了這樣的毒,料想也會找你的。” 溯衣心中有些澀然的接過,緊緊地攥著那盒子,“你擅闖御書房是為了我?”雖是旁人聽來有些太過自以為是,溯衣卻是異常篤定。 時永年沒有吭聲,只定定的凝望著她,彷彿要刻到心底一般。良久才幽幽的開口,問出的話卻是讓溯衣心頭一震,“溯衣,你哥哥為什麼會自盡?” 為什麼會自盡?這個問題溯衣從未想過。因為怕,所以不敢想,怕答案是自己無法承載的重。此時被他一問,心底有個角落緩緩裂開,無邊的恐懼湧進去。 勉強定了定心神,顫聲問道,“你為什麼會突然問及此事?” 時永年目光閃躲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揪過路旁花壇中的一支瀕臨殘敗的*在手中把弄,“只是隨口問問。” 溯衣有些懷疑的看著他,也沒有追問,心底的疑惑卻是一波波的湧上來,一時間思緒紛亂。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多保重。”時永年皺了皺眉,語氣似乎隱忍著什麼,很是艱澀。 聽著他如此的語氣,心刺痛了一下,“我們還能再見嗎?”不經意的,語氣總竟是帶著濃濃的期許,京郊小院的那些陪伴,宮門口他不顧一切的相助,密林中那一夜觥籌交錯,他已然在她心底劃過不小的痕跡。如今竟然也緊接著月未晞離她而去,心底的空落讓她難以言喻的難受。 自從哥哥離去,她越來越害怕分別,害怕最後又變成自己一人。所以貪心的先要留住身邊的每一個人,只要有人在,似乎就不那麼孤寂了,即便是心底仍是孤寂的,也貪婪的想要有人陪伴。 時永年黯然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光亮,目光鎖在溯衣臉上,揚起了一抹笑意,“你捨不得我走?” 沒有猶豫的重重點頭,迎視著他的目光滿是誠懇。 時永年臉上的笑意漸漸擴大,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語氣堅定,“我很快會來看你的,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終究是要走,溯衣在心底重重的嘆息一聲,無奈的點點頭。很快,會是多久呢?或許是一個月,或許是一年,或許是十年也說不定,自己真的能在這個地方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