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未晞輕笑了笑,“好,回去拔了種地瓜……不過吃多了地瓜會不會怎樣啊?” “怎樣?” “……變成傻瓜啊!” “好啊,你敢取笑我……” “不敢了不敢了……娘子饒命……” 用過下人送來的晚膳,溯衣張羅兩個孩子睡下之後,正欲與月未晞歇息。外面卻突然響起一陣喧鬧聲,月未晞就著視窗一瞧,面色暗了暗,“他住進了隔壁院子裡。” 溯衣心中一凜,他不知又要做什麼?不禁有些惱怒,然而想到月未晞心中也定是不快,當下上前關了窗子,笑道,“沒事,我們後天便離開。” 然而,這一夜終究是註定了三人無眠,或者還有更多。 兩人睡下不到一個時辰,喧鬧聲漸漸消失,卻是想起了琴聲。 初聽見曲調的那一刻,黑暗中溯衣的面色白了白,是昔日他曾與她合奏過的《漢廣》之調。當日他棄《蓼蕭》而擇《漢廣》,她還好生愣怔了片刻。後來更是吹得太過沉迷,而致使他的絃斷。 不曾想,他如今竟在如此的境況下再度奏起。 往月未晞的懷裡縮了縮,頭整個的埋進被子裡。然而那琴聲卻無休無止般的絲毫不漏的傳進她的耳朵裡,那般清晰的響在心上,一夜都不曾停止。 即便是午夜時落起了春雨,琴音都不曾斷過,隨著那淅淅瀝瀝的雨聲幽幽的傳來。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于歸,言秣其馬。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蔞。之子于歸,言秣其駒。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然而他不懂的是,自己已不可能再是昔日江上無拘無束的遊女,他也永不可能是那個可以不顧一切的男子,昔日的距離如今早已成了海角天涯。 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徒惹傷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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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月熠然幾歲
月未晞一直沉默著,就如同她的沉默一樣。然而溯衣知道,他沒有睡著。 伸手環住他的腰,頭靠在胸膛上可以聽見他的心跳。 她在他的懷裡低低的道,“我這一輩子都會賴著你,除非你不要我。” 低低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清晰而堅定。溯衣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心跳驀然加快,狀似不經意的翻身,他的手環上了她。 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溯衣安心的閉上眼睛。即便是琴聲仍然哀怨宛轉的從雨聲中傳來,似乎也並不如先前那般心慌了。 他會釋懷的,在清醒之後,在看清現實之後。那時候,一切都會過去的,心跳也一定能夠回到從前,安穩而綿長。 次日時永年邀大家一同去前廳用早膳,兩人帶著孩子甫一走出門,正好子書隱也打門口走過,三人一抬頭,皆是頂著大大的黑眼圈。溯衣和月未晞面上一陣尷尬,屈身行禮,“參見皇上。” 低頭瞬間,溯衣看到他的腰間居然懸著自己的紫玉簫。當日在景王府時,因為事情緊急,所以忘記解下來。後來經歷那麼多事,一時竟也忘了,還是後來月未晞帶自己去拜祭哥哥的時候,才突然想起。 卻沒想到,這麼多年後,還能在他身上看到,一時有些愣怔,目光就那麼緊緊地頂著他腰間的紫玉簫,那繫帶比原先的時候細了好多,一望便知是長時間的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