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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的狐裘格外惹眼。她就那樣坐在雪地裡,哭泣著,無助的心痛著。 不知多久以後,就在她幾乎與雪地融為一體的時候,有人從她身後摟住了她,溫柔的將她抱起,沉默的向前走去。 溯衣窩在他的懷裡,好半天才覺得身體漸漸有些回溫,僵硬的唇舌開口說話時仍是有些打顫,她說“未晞,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勉力的擠出一抹笑,她看著這個抱著自己滿臉陰沉的男子。 他的語氣是她不曾見過的冷,“別笑,比哭的還難看。在我面前,永遠不必偽裝。” 他的話音剛落,溯衣的淚卻忍不住落的更兇。不是因為被感動,而是因為很久以前,那個男人也曾溫柔的在她耳邊說,“溯衣,朕會護你寵你。只要信朕。” 她是真的信了他呃,從他為了不讓自己淋雨而發了三日的燒,從他在父親過世後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從他因為自己而受了五處傷,從自己懷了他的骨肉。可是信的結果呢?是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騙。他待自己的確是好的,然那好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她真的難以分清。 他拿自己擋箭,自己原諒了他;他利用自己與秦論做交易,自己說服自己相信他;而今,他竟連孩子也不放過。那是她和他的孩子,是他的骨肉,他也能狠心至此。叫自己如何還敢信他,還能信他,虎毒不食子,一個連自己孩子都不在乎的人,還能奢望他在乎誰? “你太單純,這後宮本不適合你。”月未晞停下步子,定定的看著她,溯衣在他明亮的眸子裡看得見自己,滿臉的淚痕,狼狽的不成樣子。 她問他,“你會帶我走嗎?背棄他帶我走。”她的眼睛晶亮晶亮的盯著他,似乎要望進他的靈魂深處裡去。她已然遍體鱗傷,再也經不起任何的欺騙。 他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頭,“會。如果你想離開,我便帶你離開。” 如果你想離開,我便帶你離開…… 好簡單的話,卻似一道暖流注入她冰寒的心底。這話不華麗,這語言樸實的想是下里巴人的一句閒話,然而在他的眸光裡,然而從現在的他口中說出,卻比任何海誓山盟,卻比任何甜言蜜語都來得實在。 溯衣懂,懂這一句話對月未晞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將要捨棄這天下最尊貴的兄弟,他將要從此捨棄從前的一切而亡命天涯,他將再也無法展現那潔白無暇的絕代風華而必須混跡市井,也許他連笑也不會再如從前一般美好。這一切,只是因為她問,你會帶我走嗎?這一切只是因為她說,背棄他。 他便義無反顧地答應,只為懷中這個心中愛著別人的女子,只為這個曾經屬於他兄弟的女人。 * * * 也不知是幾日了,自從溯衣上次落胎時他離去,便再沒來過。 這日,子書隱終於來了落心宮,悄無聲息的。然而在溯衣看來,不過是作賊心虛罷了。 溯衣知道他進來,閉眸假寐,沒有起身,沒有看他。此刻她不敢看他,也不願看他,她怕自己後悔忍不住破口質問,忍不住朝他吼。這樣一來,她今生只怕真的再也無法離開皇宮,他定會牢牢地禁錮她。 她感覺到他在床邊站了很久,凝望了她很久,然後輕手輕腳的脫到衣服,鑽進了被子裡來。 她感覺到他溫柔的抱住了自己,然後深深的把自己揉進他的懷裡,彷彿抱著珍寶一樣。在他的手伸過來的那一瞬,她的心底本能的生出厭惡,本能的想要拒絕,最終卻沒有。安安靜靜任他抱著,讓他以為自己真的睡熟。 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自己是裝睡,她聽見他輕輕柔柔的在她耳邊說,“溯衣,溯衣,朕該拿你怎麼辦?” 溯衣在心底裡冷笑,你該拿我怎麼辦?你還想拿我怎麼辦呢?秦論已不再需要被利用,你也不在需要擋箭牌,那麼我還有何用。你是不是在想,如何拋棄我才能讓我更加可憐,如何拋棄我才能顯得你更加仁慈? 她一夜沒有睡,即便是閉著眼睛,即便是聽著他呼吸均勻的沉睡,她也仍是一絲睡意也無。他的孩子,他不在乎,她又何必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