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翎又想起一個問題，那天的事，捲毛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劫財？劫色？還是純粹當街發神經，尋她開心？

各種想法在章翎腦海中翻滾，卻緊抿著唇不主動說話，蔣贇也不說話，很是沉得住氣。

這種狀態對於一對新同桌來說十分奇怪，奇怪到連前桌的女生都回頭打量他們了。

見章翎長得面善，女生友好地向她打招呼：&ldo;嗨，我叫薛曉蓉，你呢？&rdo;

薛曉蓉是個小個子圓臉女生，扎著一把馬尾辮，也戴眼鏡。章翎覺得她就是個救星，拯救她於水火之中，便大方地做了自我介紹：&ldo;我叫章翎，立早章，孔雀翎的翎。&rdo;

&ldo;孔雀翎的翎怎麼寫？&rdo;薛曉蓉一時沒反應過來，&ldo;哦，右邊是羽毛的羽對嗎？&rdo;

&ldo;對，左邊是命令的令。&rdo;章翎補充。

身邊的某人插了一句嘴：&ldo;就是鳥屁股毛。&rdo;

章翎：&ldo;……&rdo;

薛曉蓉還記著之前&ldo;1米68&rdo;和&ldo;1米69&rdo;pk的事兒，對蔣贇的第一印象雖不算好，但那段對話戳到她笑點了，覺得這人大概就是嘴欠，笑吟吟地問：&ldo;那你叫什麼名字呀？&rdo;

蔣贇沒再擺譜，乾脆地回答：&ldo;蔣贇。&rdo;

&ldo;哪個？&rdo;

蔣贇瞟一眼章翎，難得耐心地解釋：&ldo;上面文武斌，下面貝殼的貝。&rdo;

&ldo;文武貝那個贇？&rdo;薛曉蓉的同桌突然回頭，是個矮矮壯壯的男生，語調很驚喜，&ldo;你和我弟弟名字一樣誒，我叫湯子淵，我弟叫湯子贇。&rdo;

蔣贇沒吭聲，心想和你弟名字一樣又怎樣？同個名還能讓你佔便宜了？

薛曉蓉居然很捧場：&ldo;哇，那好巧哦。&rdo;

蔣贇心道：巧個屁。

薛曉蓉的反應讓湯子淵很受用，他側著身，滔滔不絕地說：&ldo;這個字的意思我熟，我爸見人就解釋，&l;贇&r;的意思是&l;美好&r;，然後你們看字形哈，古代貝殼是錢幣，&l;贇&r;就表示文武雙全，又有錢！我爸翻好久字典才給我弟取的名。&rdo;

薛曉蓉饒有興致地聽著，章翎瞄一眼她的新同桌，尋思著&ldo;美好，文武雙全，又有錢&rdo;這幾點，捲毛同學貌似半點兒沒沾邊。

這時，湯子淵又壓低了聲音，賊兮兮地說：&ldo;其實&l;贇&r;還有個意思，新華字典上都沒有的，你們肯定沒聽說過。&rdo;

薛曉蓉好奇地問：&ldo;是什麼？&rdo;

湯子淵：&ldo;就是，&l;大&r;。&rdo;

薛曉蓉：&ldo;什、什麼大？&rdo;

&ldo;什麼大？&rdo;湯子淵向蔣贇遞了個眼神，笑得意味深長，&ldo;嘿嘿，什麼都大。&rdo;

章翎：&ldo;……&rdo;

薛曉蓉嘴角抽抽：&ldo;你在說什麼啊！&rdo;

蔣贇翻個白眼：你大爺。

教室裡的人已經到齊，一位四十多歲的女老師捧著資料走進來。她長著一張長臉，身材微胖，原本聊著天的各路小團體立刻噤聲，一個個端坐著面向黑板。

老師姓鄧名芳，是高一（6）班的班主任，教物理，她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接下去就開始講開學註冊的事兒，以及五中的校紀校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