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跟李嬸打了招呼,又走了三里路來到鎮上。去一間客棧一問,發現洛十七還沒起床呢,只能又在樓下坐了整整一個小時,這才等到洛老闆從睡夢中醒來,朦朧中半眯著眼睛從房間走出,看到是她後打了個哈欠,“天色尚早,你不困嗎。”
困。之前在現代的時候,早上鬧鈴一定要響了五遍以上她才會醒。但現在不一樣,那時的安逸放到現在還怎麼賺錢養家?
“你說過要介紹我去付郎中的醫館。”她生怕他後悔。
“我洛十七說話什麼時候不作數。”他隨便披了件外衫就走下了樓,“倒是你,放著你相公閒賦在家,一個女人出來掙錢,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相公身上的傷還未好,我又不是沒手沒腳的,怎麼就不能出來幹活。”這個時代對於女子出來拋頭露面還沒有特別多的講究,但是終究還是會被人說閒話的,謝畫央認準了賺錢比臉面重要多了,倒是不在意。
這種言論洛十七倒也第一次聽見,不知是覺得新奇還是好笑的瞄了她一眼,沒有再說別的,徑直走出了大門,沒走幾步就走到了一間客棧正對面的鋪子。謝畫央跟著他走過去,這才發現這沒掛牌子的店鋪就是一家醫館,一個少年正在忙著收拾館裡的東西準備開始營業。
“小武。”洛十七喚了一聲。
叫做小武的少年這才回頭,“洛老闆你怎麼過來了,我去叫我師傅?”
“去吧,就說我給他帶來個幫工。”
“這就是付郎中的醫館?”謝畫央不禁詫異。原來她逃到門青鎮那一晚,走投無路之際竟離醫館僅僅只有幾步之遙,而一連幾日也都對此毫無留意。
“老爺子年紀大了,習慣深居簡出,這鎮上又沒人不知道這是家醫館,自然也不需要掛牌。”洛十七解釋了幾句,就見付郎中和小武一起從後院出來了。
老頭子看來對於洛十七不是在深夜就是在清晨來找他很是不滿,一臉的怒氣,“上次是治傷,這次是幫工。是誰告訴的你,我需要幫工?”
“擾了您清靜,我給您賠不是了,不過這幫工您還是收下吧。”洛十七與付郎中住了一年多的鄰居,自然知道老爺子不是真的惱了,賠了罪就示意謝畫央走上前,“她初來乍到的無處安身,只是學了幾年的醫,您就當賣我個面子,收留她。”
“還要謝過當日您的救命之恩。”謝畫央連忙朝著付郎中施了禮,“當日若不是您,妾身夫君的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付郎中這才打量了她一下,認出她是那日自己所救之人的妻子後,臉色倒也緩和了點,“那日看你,倒像是學過幾年的醫。”
“在孃家的時候學過些皮毛罷了,不及您萬分之一。”說到這兒,謝畫央強迫自己露出一副垂然欲泣的神情,“本來學的時候只想著日後若有機會也能救他人性命,誰知自己先遭了難,國破了逃難過來,路上還遇著匪徒,如今錢財散盡,夫君帶著傷,小兒年紀尚幼,妾身為人妻為人母的,縱使拋頭露面不妥,也得先顧著家人生活。還請您好心收妾身為幫工,妾身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恩情的。”
這一番話說的可謂聲淚俱下,道盡了委屈。洛十七還在一旁忍不住咂嘴,“這可憐見兒的。”
付郎中有兒有女,妻子也是早年遭了難去世的,自然見不得這種遭遇。剛巧醫館算是少個幫忙的人,思慮了一下便點了頭。謝畫央差點喜極而泣真的哭出來,連連道謝。
“不過這樣留你終是不妥,”付郎中還是有些顧忌著別人的閒話,又提了一個要求,“你也拜我為師傅吧。”
自己學醫七年都是在學校,是個被僅僅幾個老師大規模批次生產出來的學生,如今能拜一個真正的老中醫為師,謝畫央樂還來不及呢,當場就不含糊的拜下了身,“師傅在上。”,說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