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蔓淡淡道,“阿紫,快將面具送去。”
阿紫面色為難,卻是不敢不從,她答道,“是。”
阿紫正欲出門,卻又被寧蔓叫住。
“阿紫……”,她頓了一頓,又道,“放出話去,今日在凌墨殿起舞的女子,來自馨月宮。”
阿紫愣了一愣,“娘娘,今日大雪,就算聖上不知道今日是娘娘在舞,但是隨著腳印而來,卻是知道是娘娘所舞。”
寧蔓閉上眼睛,這會兒還未有人尋來,便是被他抹去了痕跡,看來在他心裡,他還是在乎她。正因如此,她才要謹記,她是為何入宮。
“勿要再問,去吧!”
阿紫點頭,她緩緩退出以後關上房門,再將狐狸面具收入袖中,朝著惠淑院的方向而去。
寧蔓將一件件首飾收入檀木盒子,她緩言道,“來了就出來吧!”
珠簾之後,一角紅衣露出,他的聲音無比低沉,“你是如何知道我來了?”
寧蔓盯著銅鏡裡的自己,她莞爾一笑,“直覺。”
胥笙嘴角升起譏諷的笑意,“你的直覺如此準,為何不算算琅琊究竟在什麼地方?”
寧蔓嘴角勾笑,“琅琊已經完成了她的使命,她就不該再留在大墨的皇宮,你雖然被仇恨蒙了眼,但並不是冷血無情,至少……你疼惜琅琊。”
瞬息的功夫,胥笙已經移身到寧蔓面前,他的臉隱在黑暗裡,他掐著她的下巴,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
“不要說得你好像很瞭解我一般。”
寧蔓下巴生疼,卻是毫無懼色。
“胥笙,你真可笑,一個女子如何能覆滅一個國家,你這般自欺欺人,將所有的罪推到我的身上,你當真沒有一絲錯誤嗎?”
危險的氣息罩著她,她努力睜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清眼前這個男人的臉,可終是一無所獲。
他手上的力道大了幾分,她尤見得黑暗中的那雙眼,那雙情緒翻滾的眼。下巴的疼痛讓她近乎暈厥,可她咬牙忍著。
捏住她下巴的手漸漸鬆了力道,寧蔓癱軟在地上,“咳咳……你不肯放過我……也不肯放過你自己……”
“呵呵,還是這般喜歡講一大堆道理。你認為,我還能聽得進嗎?”
一記手刀,寧蔓倒在地上。
他看著她瘦弱的身子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眼瞳一縮,屋裡雖生了暖爐,但是地上依舊冰涼,他記得,她最是怕冷。
胥笙緩緩蹲下,他的手顫抖著扯住地毯的一角,朝著她的身上蓋去,她說的沒錯,一個女子何以能覆滅一個國家,他是在自欺欺人。
突然他的眼神又變得陰狠,可是你加速了它的覆滅,我們都是罪人,都罪無可赦。
胥笙的手上青筋暴氣,他的手一揮,地毯飛得老遠。
他看著躺在地上的寧蔓,嘴角升起邪魅的笑意,他道,“若是讓你這般跟著花無痕走,還真是便宜你了,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玩的遊戲,寧蔓,你逃不了。”
說罷,胥笙腳尖輕點,輕身飛出了安寧苑。
阿紫到了惠淑院,卻見著倪慧雅穿著和寧蔓今日跳舞時一模一樣的衣裙,畫著和她一模一樣的妝,阿紫突然明白過來,為何寧蔓要讓她將面具送來。
倪慧雅見阿紫來了,滿臉笑意,她盈盈道,“阿紫,面具你可帶來了?”
阿紫點頭,將袖子裡面的面具取了出來,袁眉急急奪過阿紫手裡的面具為倪慧雅戴上,倪慧雅已經完全變成了今日跳舞的女子。
阿紫痴痴愣愣,娘娘在凌墨殿跳舞不就是為了重獲聖寵嗎?如此這般,又是為何?
袁眉眼眸一轉,她湊近阿紫的耳輕聲說道,“阿紫,你的主子心思沉重,她讓你來送面具,便是要將你拉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