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講述，永遠都不想再讓他想起來，而且以他的醫術去封存小天的記憶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只不過，他同時也明白，如果不讓小天說出來，那些事很有可能成為小天的致命傷。

“我的養父母只有我和姐姐倆個孩子，而且我們都很乖。姐姐長我四歲，從小就和我養父的好友之子訂了娃娃親，本來在十五歲那年要嫁過去的。誰知道，那家人在一夜之間遭了變故，連我那位未見面的姐夫也下落不明瞭。至於是什麼變故，我養父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不過，養父卻因為好友的事情而鬱鬱寡歡，沒到半年就撒手人圜，只留下我和養母還有姐姐艱苦度日。姐姐有一雙巧手，每日不停的做一些繡品來養家。漸漸的，十里八村都知道高家有這麼一個巧手的繡娘。姐姐很疼我，從來不讓我做任何累活，甚至還送我去讀私塾，希望我將來能考個一官半職的好光宗耀祖。我也用功讀書，很快就成為夫子們的得意門生。姐姐看我這麼爭氣，心裡也很高興。養母也是如此，所以即使是家中最難過的歲月，我的吃穿用度也從未比別人家的孩子差，我原本以為日子會一天比一天更好的時候，誰知道命運給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小天長長的睫毛垂下，林紫宸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卻能感覺到小天在說到影響他人生的變故的時候，身體突然僵硬了。

“那天，我和往常一樣從私塾出來準備回家。因為有一些問題不太理解，所以就在下課後單獨請假夫子。等到我出來的時候，外面早就沒有了一道回家的學子。而我也習慣了獨來獨往，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可就在我快要到家的時候，不知道誰在我的背後襲擊了我，把我打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輛馬車㊣（3）上，而且手腳都被綁住，絲毫動彈不得。我知道自己是被綁架了，但是我明白為什麼我家裡那麼窮，怎麼還會有人來綁架我。就在我納悶的時候，清風樓的管家修爺告訴我，我已經被家裡人以二十兩銀子的價錢賣給了他們。這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而且我根本不信姐姐和養母會做出這種事。畢竟十多年的親情和疼愛是做不了假的，只不過我當時因為太過驚駭，所以沒有據理力爭。也讓修爺認為我真的是相信了他的說辭，也是在那一天，我第一次來到了清風樓。”

“誰都不知道清風樓的老闆是誰，只知道他有極大的後臺，一般人是不敢惹他的。而且清風樓中的小倌統一的都是最出色的，我也不知道被他們選上是幸運還是不幸。在那裡，我第一個認識的人就是如玉。”

“聽樓中的老人說，如玉的背景極其複雜，其中還有些說不得的禁忌。也因為這樣，他也成了最當紅的小倌之一。另外一個就是冷漠的隨風，不過是誰，他都一視同仁的對待。既不去搖尾乞憐，也不會嗤之以鼻，所以也同樣受歡迎。而我當時只不過是個剛進來的新人，在如玉主動放下身段和我攀交情的時候，我甚至有些受寵若驚，只不過，那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他接近我，不過是為了他最好的朋友隨風而已。”

“那以後，如玉總是有事沒事的就把我帶在身邊。漸漸的，那些熟客開始注意到我，並且對我毛手毛腳的。到如玉總會替我解圍，因此我很感謝他，幾乎把他當成了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的話，我還是會繼續認為如此的。”

第七十八章　原來如此

“那天，也是一個像今天這樣晴朗的天氣。因為我只是個沒有掛牌的小倌，所以老闆並沒有安排我接客。說來也奇怪，曾經有無數次老闆想找人教我那些服侍客人的招數的時候，我不是生病就是出現什麼意外。可是那天，我經歷了這輩子都忘不掉的事情。”

小天的眼神渙散而沒有任何的活力，倆只明亮的大眼失神的望著某個地方。林紫宸再也按捺不住，想阻止小天再一次陷入痛苦的漩渦的時候，小天卻再次幽幽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