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溫和下來,說道:“我就知道你是想問他的傷勢,那天講經會剛剛結束,你告訴我,他是風老先生的傳人,便是希望我能幫他,對不對?”
方生臉露慚愧之色,說道:“風老先生對我有恩……”
方證打斷他,說道:“風老先生對少林也有大恩。”方正注視著他,緩緩說道:“難道你學佛這麼多年,還只是因為恩德而幫人,因為仇怨而殺人?!!”
方生嘆了口氣,面色羞愧。
方證說道:“仇怨當然不必執著,恩德又何必要例外。”
方生嘆道:“是。”
方證嘆息一聲,說道:“他已經受了開解,從前你對我說過,他的內功已有登峰造極之象,我看到他時,他氣色極衰,本來並不相信。不過看他離開時的樣子,就算以前沒有,現在也快了。”
方生心中一喜,隨即想起“不能執著於恩德”,立刻收斂。
方證看他神情,知道他終究沒有看破恩德仇怨,嘆息一聲,說道:“方生師弟,你說他是風老先生的傳人,會獨孤九劍,究竟是如何看出來的?”
方生道:“師兄放心,他絕對是獨孤九劍的傳人,絕不會錯的。”他還道方證是擔心唐近樓並非當真是獨孤九劍的傳人,話一說出,才覺不對,方證看了他一眼,搖頭嘆道:“他是不是獨孤九劍的傳人,有什麼關係。”
方生忙道:“是。其實我本來也沒有看出來。他的劍術全是華山路數,全無獨孤九劍的隨意瀟灑。”
方證“哦?”了一聲,只聽方生說道:“那時塞北明陀木高峰想要逃走,唐少俠追上他時,他回身灑出了毒水,當時距離極近,躲避極難……”
方證眉頭一展,問道:“他是如何躲避的?”
方生道:“當時唐少俠長劍一圈,那些毒水當時便灑了回去……”
方證點點頭,釋然道:“原來如此。破箭式……這卻做不的假,想不到風老先生,當真有了傳人。”
※※※
清晨時分,嶽不群睜開了眼睛。
他開啟房門,來到院中,對著遠處青山之上隱約現出輪廓的朝陽,閉眼運功。一絲一線的紫氣漸漸圍繞住他的臉龐。
半個時辰之後,嶽不群緩緩收功。
臉上紫氣漸漸隱去,嶽不群正準備要洗漱,忽見唐近樓的房門吱呀一聲開啟,唐近樓手執長劍,從門內走出。
嶽不群一驚,說道:“樓兒,你內傷未愈,怎麼敢來練劍。”
唐近樓伸了個懶腰,說道:“師父,我只是練練養吾劍,免得以後內傷好了,卻連劍也不會使。”
嶽不群皺了皺眉,說道:“小心些。”
“是。”
嶽不群退後兩步,到了自己房門前。他雖然知道唐近樓說得是玩笑話,但也覺得不時練習一下劍術絕對是有好處的,尤其是養吾劍,只不過是修身養性之用,在養傷時來練,再好不過。
唐近樓手捏劍訣,一招一式的練起了養吾劍法。
養吾劍最是重意,華山弟子練此劍之前,往往靜立默思,“養浩然之氣”,之後才慢慢使劍,養吾劍劍招簡單,變化並不繁複,講究的是劍意為先。意到劍至,因此臨敵之時,也只有心境空明之人才能夠將此劍的威力發揮出來。
若只講招式,養吾劍中,十招至少有九招是守招,而且只講守招,那的確很有一套,確實能守得很好,因此養吾劍對於華山派弟子來說,通常是在被高手逼得狼狽不堪時用得保命劍法。但通常這種情況下用出來,即使想保命也保不住了。
嶽不群看著唐近樓一板一眼的,更像是活動身體的練著劍法,臉色輕鬆。但隨著唐近樓的劍一招一招使下去,他的臉色卻漸漸嚴肅起來。
唐近樓的劍不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