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不納妃的皇帝!”
“怎麼不能?”徐朗絲毫不退,“皇后的身子有藺太醫調養,等過兩年就能生孩子。母后也說了兒子正當壯年,怎麼還得活個二三十年吧,那時琳琅早已長成,害怕不能兒女饒膝?”徐朗也有點沒耐心了,反問道:“難道母后是覺得兒子命不長久,要急著留後?”
“堂堂一國之君,說的是什麼話!”楚寒衣斥道,“你才二十歲,哪裡會命不長久!”雖說是征伐沙場的人,這些不吉利的話上面,楚寒衣還是很忌諱。
徐朗就勢道:“既是如此,母親又急什麼?”
楚寒衣語塞,半晌才道:“我還不是為你著想,選幾個女子進宮伺候,許多問題迎刃而解,豈不比你勞心勞力的輕鬆?”
“這些事情兒子自會處理,母親不必操心。”徐朗縱是極力忍耐,也有點不耐煩了。他的抱負和道理已經跟楚寒衣說過不下十數次,誰知她還是這樣冥頑不化,誠然選妃是條捷徑,可若當真行此策略,叫琳琅情何以堪?
富貴尊榮非她所求,當初嫁給他,還不是為了兩相廝守?如今奪了她的自由已是無奈,若再選妃移情,連他自己都要不齒。
母子倆不歡而散,徐朗出了慈安宮就又到垂拱殿接見朝臣去了,結果毫不知情的琳琅去慈安宮裡商議事情,就吃了個閉門羹。好在她當了兩年的皇后,雖然上頭有太后壓著,自己的羽翼卻也漸漸豐滿起來,打發錦繡去一打聽,不過片刻就明白了事情原委。
兒子為了媳婦和母親鬧彆扭,不管太后有理沒理,這時候怨氣肯定都是在琳琅頭上。
琳琅可不想平白的再去惹不自在,索性請了個太醫去給太后把脈,自己回宮去了。反正太后、皇后與平常婆媳不同,不必早晚過去請安服侍,是以她哪怕兩三天都不露頭,楚寒衣那裡也不能說什麼。
後面跟徐朗提及此事,琳琅多少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她鮮少在徐朗跟前談及太后的是非,只是自怨道:“也是我身子不好,這麼久也沒有動靜。聽說有些姑娘十三歲都能生孩子了,我哪怕立時有孕,生孩子時也該十五了,應當沒事吧?”
“說什麼話,那只是少數罷了,你年紀小身子還沒穩,萬一落下病根豈不麻煩?放心,你夫君身子好得很,根本不急著要孩子。而且有孕後不便行事,還是讓我暢快兩年再說。”他毫不掩飾,反叫琳琅在他腰上擰了一把,“臉皮怎麼越來越厚了!”
“不過我這都半年了還沒信兒,會不會真是身子不好?”琳琅還是擔憂。秦氏早就說過,體寒的姑娘容易宮冷,子嗣上比常人格外艱難些。
“這才半年就著急了?大哥和王妃時一年多才有的信兒,你急什麼?”徐朗大笑,將她捲入帳中。內殿裡的宮女早被揮退,錦被翻起紅浪之時,琳琅除了嬌喘,已無暇再想其他。
次日清晨徐朗不用早朝,攬著她又是一通折騰,時候琳側臥在床帳裡發呆,一時擔心自己真的子嗣艱難,一時又怕真個懷了孩子,到時候懷胎十月一朝生產,總覺得有點怯怯。
她所不知道的是,徐朗為怕她早早懷孕傷了身子,已在藺通那裡要了一副湯藥自己時常服用。眼前的一兩年裡,琳琅是不必擔心懷孕之苦了。
次年四月裡徐朔那裡得了長子,楚寒衣高興之餘不免又重提舊事。好在老生常談之下她早已拗不過兒子,不過一通抱怨罷了,母子倆為了這事兒鬧過好幾次不愉快,楚寒衣漸漸的也想開了,見得朝政安穩四方昇平,也就把這心思藏起來不提,宮中事務也交給琳琅,自己安心將養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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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有孕時已是靖和五年的臘月,一場深雪將皇宮整個掩蓋起來,萬籟俱寂中,這個喜訊彷彿長了翅膀,迅速傳開。
彼時楚寒衣正在小憩,聽了訊息後並非當即喜悅,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