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的心中微微一驚,但並沒表現出什麼,只是皺著眉頭問道:“兇手作案之後,逃去哪裡了呢?” 張警官沒有回答,而是略顯猶豫,林海見狀,連忙笑著道:“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問多了,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別違反紀律。” “那倒不至於,實不相瞞,是目前還有爭論。”張警官苦笑著道:“有兩種判斷,我更傾向於兩個歹徒駕車往縣城方向逃竄了,依據是東牆外的衚衕口處,有摩托車出入的痕跡,對面商戶的監控雖然沒能拍到影像,但監控顯示,在案發時段有明顯的發動機聲音,當然這些還都不足以證明什麼。” “這附近難道一個監控攝像頭都沒有嘛?”林海問。 “距離最近的一個監控攝像頭在五公里之外,偏巧昨天還壞掉了,就算沒有壞掉,這一路上岔道很多,都可以繞過去。”張警官無奈的回道。 林海哦聲,沉吟著又問:“另外一個推斷是什麼?” “趙隊長他們認為是往山裡逃竄了,警犬也證明了這點,但警犬隻追蹤了不到一里路就失去了嗅源。其實,支援這個推斷的主要論據是,逃往縣城路途相對較遠,而且進入縣城之後,攝像頭也很多,不利於藏匿。”張警官說到這裡,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省廳的刑偵專家正在裡面研究分析,畢竟,只有確定歹徒的逃竄方向,警方才能做出針對性的部署,否則,滿天撒大網的追捕方式,對付扁頭這種反偵察經驗豐富的悍匪,是很難有效果的。” 林海想了想:“對了,劉所長說過,在戰備通道里發現了大量血跡,到底是不是田老虎的血呢?” “已經取樣送檢了,結果還沒出來。”張警官說道:“但我估計不是。” “你的意思是,田老虎沒死?”林海問。 張警官笑了下:“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想法是,如果田老虎真的被扁頭一夥幹掉了,他們有非常充足的時間處理屍體,怎麼會留下那麼明顯的血跡呢?” 這確實是個不好解釋的問題,林海聽罷,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苦笑著道:“要怎麼說的話,還真不能簡單的把所有的事都算在賀老六的腦袋上。” 張警官點了點頭:“是的,其實,劉所長被殺,就已經的證明賀老六肯定不是主謀,他已經被直接送到東遼市看守所關押了呀,幕後僱主都進去了,扁頭他們還繼續行兇作案,這未免也太敬業了吧,而且,這招回馬槍實在是太絕了,打了所有人個措手不及,感覺這幫人對黃嶺警方的一舉一動都掌握的清清楚楚,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其實,這也是我認為他們很可能逃往縣城的主要依據,我相信老劉的判斷,咱們內部肯定有奸細。” 兩人正說著,忽見一群人從劉所長家裡走了出來,張警官見狀,連忙下車迎了過去。 縣局的劉副局長也在其中,他面色凝重的和張警官低聲耳語了幾句,後者連連點頭,然後迅速上了自己的車,調轉車頭,朝著縣城的方向疾駛而去。 劉副局長在不停的打電話,雖然聽不清楚說什麼,但神態異常焦慮和凝重,顯然,所談的事關重大。 林海沒有下車,只是默默的觀察著。 很快,刑偵專家和眾警官紛紛上車離開,派出所的幾個人將劉家的大門貼上封條。看熱鬧的老百姓也漸漸散去,生活很快便趨於平靜。 連綿起伏的群山依舊松濤陣陣,晴朗的天空還是那麼湛藍,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少了個看上去有些懶散的老警察。喜歡官人官色()官人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