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李慧的咄咄逼人,黃立堅也毫不示弱,他冷笑一聲,說道:“李市長好大的官威啊!嚇得我都要尿褲子了,在此,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我要說話,不需要你給機會,正相反,今天是政府把我們請過來的,準確的說,是我們給你機會,不然的話,誰有閒工夫聽你在上面胡謅八扯!” “老黃!你怎麼回事呢!”王保林一聽這話,頓時急了,站起身大聲喝道。 黃立川白了他一眼:“你快點坐下吧,自己長多大屁股,穿多大褲衩,心裡沒點逼數嘛,今天這場合,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你!”王保林被懟了句,臉漲得通紅,張口結舌,一時無語。 李慧顯得很平靜,她微笑著示意王保林坐下,然後平靜的道:“對不起,黃先生,你可能是誤解我剛剛的話了,我今天來,確實是想要跟廣大居民代表對話的,既然是對話,就要一句一句的說,否則,那現場豈不是亂套了嘛?所以,還是請你等我把話講完之後再發言,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黃立川哼了聲,重新坐下,腮幫子鼓著,直勾勾的盯著李慧。 李慧卻壓根不理睬他,仍舊不慌不忙的說道:“至於種植戶的經濟損失嘛,這就很難估算了,我專門請教過有關專家,他們都表示,垃圾焚燒發電,對周邊的農作物沒有什麼影響,這都是有科學資料支撐的,並非信口開河,相反,那些口口聲聲稱,垃圾焚燒發電廠會對農作物造成影響的人,卻拿不出一個科學有效的證據,作為城市管理者,我在最後決策的時候,當然只能相信前者,這就好比交通肇事了,你說自己腦袋疼,但去醫院做了一圈檢查,卻什麼毛病都沒發現,然後你非要求對方賠償一百萬,你覺得,到了法庭上,法官會支援你的主張嗎?” 這確實很難反駁。 事實上,關於垃圾焚燒發電對環境造成的危害,主要集中在大氣汙染和水汙染以及重金屬汙染幾個方面,而所有這些,國家都有著非常完善的強制執行標準,如果完全按照國家標準執行,風險確實完全可控。 這些都是有大量資料做理論支撐的。 但理論和現實之間,永遠是存在差異的。 是否可以真正實現風險可控,取決於企業是否能嚴格按照流程規範操作,更依賴於有關部門的嚴格監管,而誰都清楚,在現實生活中,上述兩項內容是很難被百分之百的執行的。 即便上述兩項內容可以被嚴格執行,垃圾焚燒發電廠對農作物是否存在不良影響,目前也無法確定。因為,這項研究是需要投入大量資金,而且不能僅僅在一個地區,是要在所有垃圾焚燒發電的周邊都進行取樣調查,最後才能產生一個科學的結論,而這項工作,至今無人完成。 李慧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繼續說道:“讓政府為一個毫無根據的要求買單是不現實的,或許有人會問,那北京上海兩地,為什麼都做了相應的賠償呢?關於這個問題,我沒做過調查瞭解,所以暫時無法回答,我能做的就是依法管理城市,對大家而言,你們行使的是私權利,所以,法無禁止皆可為,而我是代表政府行使公權力的,公權力的準則是法無授權不可為!建設垃圾焚燒發電廠,是經過市人大討論批准的,旨在提升城市整體形象和管理水平,是法律授權的,所以,我希望廣大居民朋友們多多理解和支援,不要做無理取鬧的事情。同時,東遼的財政困難,政府手中的每一分錢,都是納稅者的血汗,我不會揮霍納稅人的血汗錢,” 說到這裡,她略微停頓了下,黃立川趁著這個機會再次站了起來,說道:“李市長,我可以講話了嘛?” “不可以,我的話還沒完。”李慧冷冷的道。 沉吟片刻,她繼續說道:“前些天,發生在盤峪口鎮的暴力抗法事件,影響極壞,損失極大,更有心懷叵測者,鼓動學生罷課,商人罷市,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是會被追究法律責任的,請你們不要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好自為之吧。”說完,她深深吸了口氣,這才面帶笑容的對黃立堅說道:“你好,黃先生,我的話講完了,現在可以輪到你來發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