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先帝託夢,說他在天上得知皇上身體不太好,甚是掛念,還哭了。
二皇子痛哭流涕地說,他做為孫子和兒子,讓祖父在天之靈不安生,讓父親被病痛折磨無計可施,是他的大不孝。他想去報國寺燒香茹素一個月,讓祖父的亡靈得到安寧,讓父親養好身體,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覺得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二兒子一定是擔心自己的身子,才夢見先帝託夢。見二兒子如此,皇上又欣慰又感動,甚至還有些自責,覺得對不起他。不僅準了他的奏請,還大力表揚二皇子孝心可昭日月。
皇上被感動的有些糊塗了,二皇子退下之前,居然說了句,“父皇知道你是個赤膽忠心的好孩子,只是……哎,去吧。”
當時,九皇子也在場。皇上的說法讓九皇子心裡“咯噔”一下,他的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非常清楚了。他看到二皇子的身子也韁了韁,轉瞬即失,又給皇上跪下磕了個頭,感動地說道,“謝父皇對兒臣的厚愛,兒臣會永遠銘記於心。”
十五一早,二皇子就帶著隨從去了京郊報國寺。
九皇子和楚侯爺、三老爺都覺得二皇子此舉反常,但不知道他在耍什麼花招,只得注意他的動向。
三天前,也就是臘月二十八,楚令宣突然接到楚侯爺派人送的信,說二皇子使用了金蟬脫殼之計跑了,去報國寺茹素燒香的是二皇子的替身。
楚侯爺幾人分析,二皇子很可能已經去往南中省。因為定州是京城往南的必經之地,他肯定不敢走這條路,一定是繞道膠東再南下。
二皇子在活著的皇子中居長,又是中宮所出,當儲君名正言順。若皇上宣佈九皇子為太子,二皇子和王家很可能以“重病的皇上被九皇子蠱惑或挾持”,再以“清君側”的名義造反……
楚令宣用拳頭砸了一下炕幾,低聲說道,“二皇子肯定算到三十晚上他已脫困,加上過年大家都放鬆了警惕,才讓人在這個時間去劫持我娘。”
這麼多資訊,讓陳阿福一時難以消化,愣在那裡。
楚令宣又狐疑道,“皇上的那個想法應該不是知道內情的人透露的,是二皇子身邊的高人算到的。或許,他們早就算到了,才讓王國丈先去南中省,再帶著許多子弟過去,還把楊慶放到那個關鍵位置上。他們應該是在做兩手準備,若二皇子被封太子當然更好,若沒有,他們就會擁立二皇子造反。所以,王家幾兄弟都帶著家眷去了,然後二皇子再過去……”
陳阿福緩過神來,她當然不能說二皇子是重生人,知道皇上會在年後封九皇子為太子,再找機會滅了王家。他這麼做,是在拚死一搏。便說道,“若是在路上把二皇子劫住就好了。放虎歸山,以後可不好對付了。”
楚令宣搖頭道,“二皇子跑去南中省,也不完全是壞事。皇上仁慈,始終覺得二皇子仁厚,孝順,兄友弟恭。連他年少時的頑劣狠辣,皇上都認為那是皇后沒教好,是王家灌輸了不好的東西。隨著二皇子慢慢長大,那些毛病都沒了。二皇子回到南中造反,才有正當的理由嶄草除根。光是一個南中省,還掀不起大浪。到時三方夾擊,中捉鱉……”又道,“大概的形勢就是這樣,你就莫要操心了。”
既然他們有計較,陳阿福當然就不操心了。又跟他講了了塵的安置情況。
楚令宣點頭,嘆道,“我娘菩薩心腸,因為我和羅叔受傷,還有幾個兄弟死了,難過異常。我現在忙碌,沒有時間開解她,明天你還是讓羽哥兒和明哥兒去陪陪她。”
陳阿福點頭,看他一躺下便沉入夢中。
陳阿福輕輕抹著他睡著了還微皺的眉頭。覺得他的眉頭似乎平整了,呼吸也勻稱了,才起身吹滅蠟燭,回臥房歇息。
第四百六十九章 看望
初二開始,楚令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