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福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身上的那塊緞子是要了陳業的,還是陳大虎的。不管要誰的,陳業和胡氏都夠寵著她的了。而且,這丫頭不記情的德性,也跟胡氏一樣。
陳阿福面無表情地說道,“吃我的喜酒還早,我可沒有阿菊妹子那麼著急。瞧瞧,你惦記的男人來了。”
陳阿菊氣得剛想罵人,一側頭,看見武長生正從菜地邊的小路上經過。她也顧不得罵人了,甜甜地叫了一聲,“武二哥。”又趕緊扯了扯緞子衣裳,心裡很為自己穿了這件漂亮衣裳而高興。
武長生穿著灰布短褐,身材又高又壯。他向這邊笑笑,竟然走了過來。這讓陳阿菊十分激動,仰著頭甜甜地說道,“武二哥,你去哪裡?”
陳阿福頂看不慣她這副德性。這個年紀,在前世還是個初一的學生,她卻一臉含春相,掩都不掩一下。
武長生似乎沒聽到她的話,站在籬笆牆外對陳阿福笑道,“阿福妹子在澆菜地?”
陳阿福點點頭,叫了聲,“武二哥。”
陳阿菊壓下眼底的一絲恨意,又笑著衝武長生說道,“武二哥,我叫了你好幾聲,你咋都不理我呢?”
武長生似乎才看到陳阿菊,側頭招呼一聲,“阿菊。”然後又轉過頭來對陳阿福笑道,“聽小石頭說那個大鳥籠裝了兩隻百靈鳥,你家的另兩隻鸚鵡還需要籠子嗎?我再做兩個。”
陳阿福忙笑道,“我家的那兩隻鸚鵡都成精了,不裝進籠子也不會飛走。謝謝,不需要了。”說完,又低頭澆著菜地。
武長生搓著手,在一旁沒話找話說。陳阿福忙乎著手中的活計,難得接個話。不是她不接,實在是陳阿菊搶話搶得快。
陳阿福澆完了菜地,對武長生說,“武二哥忙,我去挑水了。”然後擔著水桶去井邊挑水,這次的水是挑回家的。
武長生見陳阿福走了,一臉落寞,也抬腳往村裡走去,陳阿菊還跟在他身後說個沒完。她今天非常高興,平時武長生見了她躲得老遠,根本不像今天跟她說了這麼多話。
陳阿福挑水回了家,又挑了兩趟,大水缸裡才裝滿。今天是給老院挑,這裡的水用得快,基本上一、兩天就要挑一次。而新院的水用得要慢些,基本上三、四天挑一次。
她又去新院子的東面,那裡長著兩棵桂花樹。這時正是桂花飄香的季節,風一吹就有許多嫩黃色的小花飄落下來,她掃了一大茶碗的桂花回來。
陳阿福把桂花洗淨後,又在簸箕裡鋪開,晾在院子裡,等晌午做桂花糯米棗。她想今天晌午先做些,給棠園送去。晚上再做些,留著明天讓王氏給喜樂酒樓的楊大爺送去,讓他轉交給楊超和楊茜。
做完這些,她才回了自家的西屋歇息,坐在陳大寶旁邊看他認真練習大字。不得不說,這孩子的定力是少找的,七七和灰灰、追風不停地在他旁邊搗亂,就是影響不了他。
而且,他寫的大字很不錯,比阿祿寫的還要好。他們兩個都是陳名教出來的,都是兩個多月前才開始練習寫字的。連陳名都說,這就是天賦,羨慕不來。
再看看他漂亮的小臉,陳阿福想著,誰家丟了他,是誰家的大損失。
又壞壞地想,也是他家裡不要他了,否則怎麼會便宜了自己?想到這裡,心裡美得不行,側頭親了他的小俊臉一下。
大寶把寫的那個字收筆,才抬頭皺眉道,“娘要親兒子也得等兒子寫完大字再親啊,兒子用功的時候,孃親不能搗亂。”
陳阿福趕緊笑道,“對不起,是孃親的錯,兒子繼續寫。”
這時,聽見隔壁的籬笆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大嗓門,“陳大寶在家嗎?”
陳阿福和陳大寶從窗戶往外一看,一輛馬車正停在門外,說話的車伕是上次來過的老楊伯。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