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答話。
他在思索這一聲弟弟的親近程度,也在思索自己現在跟這個所謂的父皇直面而對,卻為何生不出半點親近之感。
“如何救呢?”他問,“如何救呢?”
言語寡,又冷淡。
以至於那東蜀國君在一進這院子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此行已然敗了一半。
“天冥……”他再開口,聲音有些嘶啞。“當初送你去西夜,是不得已而為之。朕是皇帝,不能看著一國百姓被那異族禍害。當初,當初也是擔心你的!後來曾多次著人打聽,知你在西夜過得不錯,他們都叫你小主,這才,這才放了心去!”
此一番話,算是掏心挖肺。
為民舍子,也算是一代帝王該有的風範。
可是嫌隙已生,這話再聽進孤獨症和秦如殤的耳朵裡,多多少少的,就有了一些作秀的成份。
如殤的斥責
而對於當年的事,孤獨症所知其實很少,甚至還不如如殤打聽到的多。
他只記得自己醒來的時候是被人剛從藥罈子裡撈出來,之前的種種,到也從未有所耳聞。
如殤是與之說過一些,卻也不多。
老皇帝扔了這一番話來,先立眉毛的人是秦如殤。
只見她拾起孤獨症的一隻手,抻直了,以手背對向前方,將那墨黑的指甲讓皇帝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裡。
然後道:“這就叫在西夜過得不錯?你可知他那一聲小主是用自己的性命換來的?”
提起這話,如殤狠得咬牙。
畢竟相處太久,又共同歷經生死,孤獨症的那些曾經她已經沒辦法做到像當初聽蕭方講來時那般淡定。
“你們只當是送了人質過去,卻並沒想到那西夜根本沒想留個活著的太子!他剛進西夜王宮就被扔進藥壇,整整泡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得以開壇而出!算他命大,沒有在那藥湯裡頭被泡化了血肉,卻也將十個指甲泡成全黑,一輩子也洗不去!這就是你所謂的過得好?”
如殤的話咄咄逼人,完全不顧及皇家的顏面,將那老皇帝說得一張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真真兒想找個地縫往裡鑽了去。
邊上的大宦宮聽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張了口就要罵回去!
卻又被皇帝抬手攔住,罵人的話卡在嗓子眼兒裡,又化了一個咯兒!
“天冥。”國君話又出口,這一次到是又誠懇了幾分。“是為父對不住你,朕……朕查的還是太不清楚了!西夜的蛇,西夜的蛇太過甚人,我們……”
他這邊說著話,如殤卻突然站了起來向前走去。
御林軍裡有人反映快,一步就追了過來。
劃開衣袖
她眼一立,開口道:“怎麼?還想跟我動手?”
皇帝一擺手勒令護衛退下,如殤再上前,直站到他的身邊,這才又將目光投向他的這身衣裳。
說出的話,卻與此時正在進行的話題完全沾不著邊兒!
她說:“這位皇帝,您這衣裳料子到是不錯,不虧是宮裡的大BOSS,外頭怕是都買不著吧!”
沒人聽得懂她說的是什麼玩藝,一個“BOSS”,搞得所有人一頭霧水。
不過接下來的話卻還是懂了——
“就是不知道結不結實!”
話音一落,也沒見如殤有什麼特殤的動作,她只是抬手去撩了一下自己垂至額前的發,而那手在抬起時,剛好又經過了皇帝的衣袖。
只這麼一下子,就見選材精良的皇袍上袖竟毫無徵兆地被開了個口子。
此時夏季已入尾聲,秋風正涼涼來襲,直灌入了那破口裡面吹上肌膚,惹得皇帝起了個哆嗦。
隨即以右手護住衣袖,衝著如殤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