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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啦,你們幾個小子把工具拉好,都給我跟上隊伍,好好看看人家伯咄祿人是啥樣的!扯爾歹,你約束著他們。”一聲令下,原本還有些散漫的伯咄祿人像是一臺複雜的紡織機突然受力,立即運轉起來。那些幹練的漢子五人一組,用韁繩拽著木板組成的雪橇向西南走去。周虎赫微微頷首,心中對這隻頗具軍隊風格的小隊伍暗贊不已。
“勃魯,叫你的人過來把這幾個皮囊子分了。夜裡風寒,我讓黛阿給你們準備了一些馬奶酒祛寒解乏。”周虎赫把七八個鹿皮囊子提過來,向勃魯招呼道。
勃魯一愣,旋即緊緊地攥住拳頭,心中百味交陳地吼道:“撻懶、撻喇,你們兄弟過來!眾位族人,我們的首領周虎赫大人給大夥帶來了幾皮囊子馬奶酒,好叫你們祛寒解乏。這樣的恩德伯咄祿人要銘記在心,時時不忘!”
定居黑水畔時,冬天捕魚的靺鞨人都有拎壺烈酒的習慣。天寒地凍的要是沒有酒水,那真得不知道該怎麼活。出發前勃魯搜遍部落各家,也沒有刮出一滴酒水來。想不到半路跟來的周虎赫竟然心細如髮,連這點小事都照顧到了。這種細緻入微的關心怎能不讓受盡磨難的勃魯殊為感動!
“感謝首領!吾輩不忘恩德!”
“首領,這兩個小崽子是對雙胞胎,能活到現在也是天神庇佑,他們兩個是伯咄祿年青一代中的翹楚。濃眉大眼有點憨的是哥哥撻懶,這個矮壯結實的是撻喇,兩個小兔崽子還不把首領帶來的皮囊分下去。”勃魯微笑地向周虎赫推薦族裡兩個後生仔,滿臉的慈愛。
“這兄弟倆跟你的關係不淺啊,不會是你的小子吧?”看出中年男人的愛護之情,周虎赫打趣道。
聞言,勃魯乾笑著搖搖頭,邁開的步子慢下來,有點感傷道:“首領說笑了,我哪有這樣的好福氣。他們是我在渤海軍中服役時結識的一位兄弟之子,不過也算是我的半個兒子。”
“噢,想不到你還有些故事啊!”軍人之間的感情最真摯,尤其是在戰爭中建立的性命之交。勃魯的故事不需再講吓去,周虎赫心中就有了幾個不同的版本,而且可以肯定相差不會太遠。
“對了,跟我說說渤海人的軍隊現在如何?他們還有*、大武藝時代的強悍嗎?”周虎赫緊了緊衣襟,換個話題問道。
“呵呵,粟末靺鞨若是還能大用,又何必拿著錢糧布帛招募我們黑水人為他們打仗呢!渤海早就沒了一百多年前的風光,現在的粟末人就是一塊任人宰割的肥肉,周邊稍有實力的大部落都會去打草谷。他們王室內訌不斷,官僚貪婪**,軍隊武備廢弛,好好一個國家被折騰得烏煙瘴氣!亡國無日啊!”勃魯牛@逼哄哄地感慨道,全然沒注意到周虎赫暗暗偷笑。
“想不到勃魯你還有幾分文人傷春悲秋的範兒啊,不錯不錯。”周虎赫無良的調笑道,一個滿臉鬍子粗獷大漢說出這樣的政治評論,著實讓人啼笑皆非。
“嘿嘿,大人取笑俺了。那些話也是俺在鐵利府聽一個儒生說得,覺得確實很有道理。黑水各部若是有壯士一萬,必能取而代之,可惜諸部各不相統,內耗不斷!”勃魯頗有些惋惜的感嘆道。
周虎赫聞言凜然,對他的這位屬下不覺另眼相看。可不是嗎,渤海在四十年後被契丹輕鬆滅亡,但是小股遺民加入了黑水靺鞨。又過200年,一個叫阿骨打的完顏部非人類僅靠著3700名野人起兵,數年內竟把不可一世的遼國滅亡,打出了女真滿萬不可敵的名號。旋即入主中原,又給華夏造成巨大創傷。
若是現在靺鞨一統,一萬兵馬滅亡渤海不過反掌觀紋而矣。野蠻人啊,果然不可小覷!
“勃魯,我觀伯咄祿人行動頗有章法,似有軍隊作風,你是怎麼做到的?”心存改革的周虎赫問及伯咄祿人軍事建制的問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