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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天最後的一縷鮮紅終於被灰白色吞噬了,黑夜籠蓋了大地。營地內,一簇簇篝火燃了起來,橘色的火焰如同精靈般跳躍在清冷的北風中。不遠處,河水翻起波光,靜靜流向東方,遠方的江面倒影著火光,在流動中散做點點金星,煞是豔麗。倦鳥歸巢,盤旋在遠處蒼黑的山頭上,發出陣陣雜亂的鳴叫,在夜色中顯得孤寂而淒涼。
狩獵計程車兵們已經回來,他們拎著各種飛禽走獸,走向河畔。一堆堆篝火之上掛起了瓦罐,清冽的河水從罐口蒸騰出絲絲水氣。圍坐在火堆旁的漢子們海天胡地的吹噓著,講述他們戰鬥中的勇敢和功勳,搏來陣陣喝彩。
“吹雪大哥,你先休息片刻,兒郎們正在準備食物酒水,今晚大夥要好好慶祝一番。胡人雖然粗野蠻悍,但也有質樸可愛的一面。他們能歌善舞,熱情好客,對朋友往往都很不錯,今晚讓你們見識一下草原人的待客之道!”周虎赫跪坐在草地上,火堆對面坐著精神萎頓的西門吹雪,葉曉鳳溫婉的侍奉在一旁。
“胡兒性情,吹雪在河東就已見識了。沙陀人、陰山韃靼人,還有吐渾人,他們平時倒也不錯。”西門吹雪笑道,蒼白的臉上勾起一抹微笑。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不一會兒,折彥衝拎來剝洗乾淨的各色野味,放進了瓦罐後,也坐了過來。
這一晚,歡宴持續到午夜,戰後餘生的人們載歌載舞,用粗獷嘹亮的嗓音在蒼穹下抒發他們的情感。這就是蒙兀人的生活,也是艱難環境下草原人真實生活的寫照。這裡,苦難無處不在,生活卻要繼續。
翌日清晨,拔營後,速罕禿突然找到周虎赫,報來了一個訊息。
“……那個俘虜所言倘若不虛,咱們怕會有些小麻煩!轄麥裡畢竟是敵烈的大部落,若被他們得到訊息,即便不來問罪討人,私底下做些手腳,與我們也有大不利。首領,你看該如何辦?”
周虎赫板起臉,沉吟一會說道:“那幾個敵烈人不能留!馬賊的幾個頭領已經被殺了,敵烈人的頭目也死於非命。仇怨已經結下,追悔毫無意義。嚴密控制那些俘虜,只要我們先把攜帶的貨物換成了鹽巴生鐵,轄麥里人就那我們毫無辦法。蒙兀人不是任人欺壓的爛泥,任何挑釁都會遭到血腥報復!何況,我們圍剿馬賊,本就佔了道義,轄麥里人不敢大張旗鼓的站出來!”
“來人,召集我部諸位百戶,另請禿��襖匆槭隆!�
一會功夫,眾人先後到來。
“忽必烈安答,馬上就要啟程了,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讓大家過來?”禿��雜脅宦�奈實饋�
“很重要的事情!諸位,昨日我們圍殺的馬賊果然與敵烈人有勾結,是轄麥裡部。幾名俘虜已經被我下令處決,現在有些事情交代大家,請切記!為了防止轄麥里人得到訊息,作梗咱們與商隊貿易,任何人不得透露圍剿馬賊的訊息。同時,俘虜的馬賊必須嚴加看管,皮貨脫手前要保證他們不能與外人接觸。最後,我們必須儘快完成交易,迅速返回!你們可有異議?”周虎赫道。
眾人聞言一驚,再聽完周虎赫的安排,都認為這是萬全之策,紛紛出聲贊同。
“好,我們立即趕路吧!”
兩部的人馬繼續南行,越過怯綠連河後,又有兩日的行程,終於到了東部敵烈人的秋市交易點。
“哈哈,那幫土撥鼠還想不懷好意,欺負我們是外來的蒙兀人。結果一看到咱們旌旗連綿,兵馬眾多,立即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竄的回家吃奶去了!笑死我了,敵烈人真是孬種!”
“可不是嗎,上午那隻氣焰囂張的蠢天鵝,手下才百十人馬,就以為自己多麼了不起。一看我們的隊伍,臉色真是好看哇!”
一群探馬哨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