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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天下,沒有看到有人之痛苦更深者,只是因為別人的痛苦,前輩未曾親身體會過,又怎能用以和自身曾體會到的痛苦相比呢?”

他聲音雖然微弱,但言中之意,卻是字字鏘然!三心神君不禁微微頷首。孫敏握著她愛女的手,更是聽得出神。

劍先生更是肅然動容,有生以來,還未曾有人在他面前說過類似的話。因為很少有人,能將“痛苦”兩字,分析得如此精闢!

伊風又道:

“譬如說:一個普通人,他妻離子散,又受到各種惡勢力的欺凌,甚至可能人家當著地面凌辱他的妻子,這種痛苦又如何!他之所以不同於那位前輩的尊人者,只是因為他不會武功,當然不可能和那位前輩的尊人有同樣的經歷。但是無論如何,他心中痛苦的程度,卻絕不會稍弱的!”

劍先生目光凝注,仔細地體會著他話中的意思。目光之中,漸漸露出一種別人無法瞭解的光芒,像是接受,又像是反對。

伊風又道:

“就以小鄙來說:小鄙的妻子,被天爭教主所誘脅,背叛了我,與人淫奔。小鄙本是極為溫暖的家,也被天爭教下所毀。小鄙雖然心懷怨痛,但又怎能鬥得過在江湖上威勢絕倫的天爭教?”

三心神君雙眉一皺。伊風又接著道:

“不但如此,天爭教主更非見小鄙之死才甘心。小鄙不得已,才偽裝死去,躲過天爭教的追緝。拋去了一切應得之物,連復仇的希望都沒有!前輩看來,這種痛苦又如何呢?”

說到後來,他微弱的語聲裡,已是滿懷悲怨!孫敏想不到這年輕人,竟也受過這麼深的痛苦。妙靈道人走前一步,問道:

“閣下可否就是武林中人稱“鐵戟溫侯”的呂大俠?」

伊風微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不錯,小鄙以前就是呂南人,但呂南人現在已經死去,除非——除非他能雪清奪妻之恥,逼命之仇!”

三心神君卻怒道:“天爭教又是何物?怎地如此欺人?”孫敏心念一動,突然道:“天爭教,天毒教,莫非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連嗎?”劍先生始終俯首沉思,此刻突然站了起來,在丹房中踱了兩轉,眉頭竟已深皺,像是在考慮著什麼重大的決定一樣。

此時若有更鼓,該已過了三更。窗外竟下起雨來,像是蒼天在聽了這麼多悲傷的事後,也不禁落淚。

妙靈道人移目窗前,低聲道:

“今夜不知又死去幾人?”

劍先生突地一轉身,身形移到床前望著伊風,厲聲道:

“此刻我願以先天之氣,助你打通“督”“任”兩脈,但是我先天之氣,易發難收,一個不好,你便極為可能被我震傷內腑,無救而死。如果你“督”“任”兩脈打通,不但傷勢立愈,功力也可增進幾倍,復仇亦可有望。你是否有以自己的性命,來搏取這些的勇氣!”

伊風慘然笑道:

“小鄙已是死去之人,性命根本不放在心上。不要說者前輩這等成功希望極大之事,就是大海尋針,只要復仇有望,小鄙也要去一試的。前輩不必再問,只管動手就是。此舉若成,小鄙來日肝腦塗地,必報深思!若不成,小鄙亦是心安理得地死去,決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劍先生嘆道:

“看來世上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畢竟還有不少!”

他轉過話題,向妙靈道:

“藏藥之處,在無量山中,此人就算“督”“任”二脈可通,明日上路,但也決非三,五日中,可以趕得回來的。而且先父藏寶之處,還有什麼險阻,我也不知。此人是否有此毅力,達成心願,還在未可知之數哩!”

他此言一出,無異已說明願以藏寶之處,告訴伊風。

孫敏不禁代這年輕人歡喜。伊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