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額上的那抹白髮，和那無論服用什麼丹藥都難以治癒的左臂，就是試藥所付出的代價，但與之相對的，他也取得了不得了的力量。

“沈思涵，我聽過你的名字。”藥靈川乾巴巴的說出了這句話，哪怕一旁的結丹長老已經揮下手臂，也並無運轉靈力的意思。

正因為如此，沈思涵也才緩緩拔出靈劍，“我想丹峰應該有不少人認識我。”

藥靈川搖了搖頭，緩緩揭開左手的繃帶，一條猩紅色的手臂出現在眾人眼前，不斷有細密的血珠從面板上滲出，順著手臂緩緩滴落在地面。

一股藥香竄入沈思涵的鼻中，只是沈思涵早已在白沐的提醒下用靈力封閉了口鼻。

“秦鋒讓我轉告你，”數十滴黃豆大小的血珠從地上緩緩漂浮起來。“你沒有畏戰，他很高興。”

話音剛落，血珠盡數向沈思涵射出。

他的左臂經脈乃至血肉骨頭，都被他用各種丹藥進行過改造，使得他左臂可以容納並吸收任何丹藥的藥力並融於血液之中，使得他的每一滴鮮血都成為了他的一次性法器。

而代價就是他的壽元因此少去了百年，無法用任何延壽丹藥彌補，這也是他額上白髮的由來。

他事前就已經提前服下了數枚法丹，這數十滴朝沈思涵射出的鮮血，每一滴都是即可爆炸又可釋放毒霧的致命法丹。

他與秦鋒是好友，他知道，秦鋒一直以來很希望和沈思涵再戰一場。

“但是抱歉了，她大抵是沒資格見你了。”藥靈川冷冷的說著，卻驀然發現，一片金燦燦的銀杏葉從自己眼前飄過。

再朝沈思涵看去，只見其手中握著的銀杏劍不知何時劍身突然消失，其手上僅握著一個劍柄，取而代之的是圍繞其身周飛舞著的，數之不盡的金色銀杏葉。

每一片銀杏葉閃著金光，將沈思涵的身形完全遮擋，藥靈川射出去的血滴盡數被銀杏葉攔在外面。

藥靈川暗道了一聲不妙，左手用力一握，大量的鮮血溢位化作一層半透明的血色光幕將藥靈川護在其中，同時拿出一瓶丹藥，看都不看直接全部散了出去。

豆大的丹藥迎風見漲，化作七八頭數米高的石猿擋在藥靈川前面。

“替我跟秦鋒說一聲。”

金色銀杏葉向四周飛舞，露出沈思涵的身影，只見沈思涵將沒有劍身的劍柄高高舉過頭頂。

“這一劍，葉落如金。”

銀杏七字，攻字訣第一式，葉落如金秋風散。

當無數金色銀杏葉飄落的那一刻，全場安靜了，沈思涵所在的五號場地被金色銀杏葉所覆蓋，隨後銀杏葉四散飄去，灑滿整座廣場。

藥靈川半跪在原地，渾身毫髮無傷，但他招出的丹猿，喚出的血盾，腰間掛著的防護玉佩，以及外面穿著的防護法袍全部失去了蹤影，仿若世間不曾存在過這些。

“我，認輸。”藥靈川怔怔的吐出這句話，看著沈思涵轉身下臺沒有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