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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被迫

接著問:

“他是不是有看上的女郎,只是對方身份不夠,做不了他的妻?”

謝九郎登時給驚出一身冷汗,一下就給詐出話來,“……母親什麼都猜到了,居然還這樣平靜?”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沒有供人攻訐的弱點,我還擔心他。”

蕭氏出身蘭陵蕭氏,自幼才敏多覽,惠心天悟,對複雜而多變的局勢也有超乎尋常的洞察力,更何況是一門家事,親子的心事。

謝昀被謝氏看中,是下一任的謝家族長,無論內外都對他格外關注,然而他異乎尋常的經國才略、固若金湯的穩重從容卻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比起其他,貪戀一個低微女郎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那女郎若沒有些特別之處,又怎會讓他看重?

蕭氏靜靜眺望院牆的烏瓦,幾隻雀鳥在上面跳躍,毫無人世間的煩惱,自由自在。

好一會,蕭氏才才回眸看小兒,溫柔問:“他這次又出門,是要去接那女郎嗎?”

謝九郎還想給兄長留點臉,就聽蕭氏直接道:“等人到了,過段時間叫來我看看。”

謝九郎只得領命,正要去找謝三郎說,可剛到扶光院就得知謝三郎已經領著一支部曲,騎快馬離開了烏衣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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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南下的這一路艱難險阻,不堪回首。

不但有胡騎偷襲還有流匪難民,羅家主終於體會到了戈陽丞周大人當初割肉換命的心情。

() 這一路丟的丟、舍的舍,本就不富足的羅家就瘦了一大圈。

羅紈之還聽見羅唯珊在前頭哭:“阿父怎的就把裝著我的紅玉珊瑚簪子、翡翠寶葉步搖、珍珠流蘇釵的匣子丟了,怎麼不乾脆把那車書簡丟了?!”

“家主就是把錢帛都丟了,也決計不會丟這一車書。”月娘聽了,淡聲評一句。

羅紈之點頭。

在這個時候書是清名,若不想揹負“庸俗、市儈”等不好的名聲,許多人即便窮困潦倒也不會賣掉家中的藏書,羅家主還要做官,更要注重自己的聲名。

好在從揚州轉南行,加上多走淮河水路,胡騎的身影就少了。

繁華的地界更不見流民的蹤跡,重兵把持著防線,不會讓那些衣衫襤褸的賤民進來汙了貴人的太平盛世。

羅家這一路風塵僕僕、狼狽不堪,個個若驚弓之鳥、面如菜色,若非有過所在手,官令只怕也要叫人為難好一陣才肯放行。

到了安全地界,所有人都露出輕鬆神色。

遊俠們仁義盡致,拱手告別,羅家主為了好名聲還要忍痛奉上金一百兩給他們當做佣金,對方也不客氣盡數笑納。

羅紈之知道皇甫倓是個禍患之後,沒少暗暗觀察他。

在眾人劫後餘生、慶幸歡快的時候他依然凝著濃眉,就彷彿還有什麼壞事在前頭候著他。

羅紈之沒敢大意,找到羅二郎說出自己的擔憂。

羅二郎也是謹慎之人,羅紈之一提,他便做主去敲打府裡的侍衛,沒有到建康城前都不可掉以輕心。

但經過兩個月的跋涉,鐵打的人也累得夠嗆,不知是不是陽奉陰違鬆了戒備,就在離建康城不足十里的地方,羅家車隊再次遇到了伏擊。

而這一次攻擊他們的是晉人。

羅紈之立刻意識到,不但胡人想要殺皇甫倓洩憤,建康城裡也有人不想他活著出現!

皇甫倓早知道會如此,也難怪他沒有提前和建康聯絡。

要不然以他尊貴的皇子身份,於情於理建康也會派出人迎接!

他害怕來接他的人裡面多的是要殺他的人,如此防不勝防,故而才另闢蹊徑搭上他們羅家的隊,想要隱名埋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