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洛思花了不少時間,仔仔細細地給伊萊娜講述了生命母樹如何在瀕死之時絕地求生,在阿姆特郡種下新樹種,又在領主大人和德魯伊的幫助下祛除了汙染,逐漸康復的事情。 伊萊娜聽得十分專注,等到費洛思講到母樹的新花苞,還給她看了艾莉夏發來的母樹照片,才真正地放下心來。 壓在心口數百年的大石終於被移去,伊萊娜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我在精靈族的使命也終於完成了。” 被伊萊娜“扣留”的費洛思也終於被釋放,他如釋重負,像是背後有骷髏在追一樣,飛快地逃離了法師塔。 費洛思離開之後,這裡就變成了三個骷髏架子和莫馭、伊亞利恩的茶話會。 即便從雷與伊萊娜復生以來,幾人已經陸陸續續地交換了不少重要資訊,但每個人仍有很多的故事要講,每個人也都有很多的疑問想問。 “所以,當年你帶著伊亞利恩乘船渡海後,究竟發生了什麼?”雷率先問道。 “我乘坐的,是南洲商會通往中洲洛塞爾城的商船。”伊萊娜回憶道,“當時光明教會在南洲雖然超凡者眾多,但他們並不像現在這般控制著每一個港口的進出。我仍是找到機會,坐上了一艘不受光明教會控制的商船。 但在我們順利到達洛塞爾城之前,商船卻提前靠岸了,有光明教會的人登上了船。 我躲了起來,暗中聽見他們在搜查,我趁他們還在船頭搜查時,帶著伊亞利恩從船尾逃跑了。” 她在莫馭桌上的沙盤地圖上撥弄了幾下,手指輕點一個海港城市:“三百七十一年過去,這個港口和地貌都有了很大的變化……我當時應該是在這附近上的岸。” 莫馭探頭一看,不禁皺眉:“這裡已經是光明教會的統治區域了。” 伊萊娜點點頭,她的手指在沙盤上描繪出了一條航線:“我們一路從西南往東北行進。 我本以為這商船是直接前往洛塞爾城,但不知是那商船本身就走的近海航線,亦或是受到光明教會的威脅才改了航路,總之,我下船的地點,足足偏離了我原本的計劃近三百公里。 從這裡要前往精靈領,走水路是最短也最方便的,但要走陸路的話,得彎彎繞繞一大圈,或是鋌而走險橫跨中央山脈。 我試圖在港口找一艘船,但不幸的是,這裡的船隻全部都受到光明教會的掌控。 在我打聽的時候,我發現有人注意到了我,我便立刻放棄了水路的計劃,離開港口。 我偷了別人晾曬在院子裡的信徒長袍,遮住了臉和精靈耳,又將伊亞利恩藏在長袍之下,搭上了好心人運送稻草出城的牛車,躲開了光明教會第一輪的追兵。” 三百公里的距離,若是本源世界的高速公路,也就是行車3、4個小時的事情。 但在這個魔法世界裡,要帶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靠著雙腳和偶爾獲取到的坐騎,在敵人的地盤上躲過他們的搜查和追兵,橫跨一座高聳入雲的中央山脈,可以說是極其艱鉅的難題。 “我出城之後來到野外,事情就變得稍微簡單了一些。多虧我是個精靈,可以用種子催生水果與小麥。而長期的奔波使我奶水不足,伊亞利恩總是吃不飽,明明已經幾個月大了,可他看起來還像是剛滿月的模樣。 靠著麥粥和果汁,我和伊亞利恩撐過了一段最苦的時光。靠著與動物的親和力,我請求動物們成為我們代步的坐騎和伊亞利恩的奶媽……鹿、馬、熊與狼…… 我們從一種動物的領地邊界走到下一種動物的邊界……雖然辛苦,但我們的的確確是在朝著精靈領地靠近。 只是好景不長,很快我發現了追兵的身影。” “馭狼者?”赫帕洛斯問。 “對。”伊萊娜點點頭,光線隨著寶石骷髏腦袋的動作而被折射出閃閃亮亮的光芒:“只是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實際見到過那些馭狼者的身影。一開始,是動物告訴我,附近有魔狼在活動,魔狼不是那裡慣有的生物或魔獸,當地那些敏感的動物總是能最早地發現入侵者。 我在動物們的幫助下,藏匿、躲避、逃跑……每一次我以為已經成功地將那些魔狼甩掉之時,它們卻會再一次地捲土重來。 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