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讓小的來打吧。”
龍行天笑笑,卻道:“我自己來就好。你跟我說怎麼才能讓這桶裡裝上水?”
那夥計一付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相公須得把桶倒著扔下去。”
原來如此。龍行天又扔了一次桶,這次倒是裝了水,他兩手抓著搖把用力搖,見那水桶升出井口,便忙兩手一起去拿。
“相公小心!”一旁的夥計話剛剛出口,那搖把已經反向轉動,只聽“哎呀!”一聲,龍行天被打了個四腳朝天,緊跟著便是一聲“撲通!”,那桶水又落進了井裡。
見王大夫和雲浩都是一臉似笑非笑,龍行天只好自嘲:“還是經驗不足,下次我會記得先掛好搖把再去拿桶。”
兩人對望一眼,均是笑出聲來。
十七
過了幾日,雲浩的傷勢已大見好轉,可以下床慢慢走上幾步了。這日正倚在床頭,同龍行天說話,外面傳來一陣跑步的聲音,隨即門被一把推開了。
“陳相公,不好了!”見慶兒一臉驚慌,龍行天忙說:“慶兒莫急,慢慢說。”
“綠柳山莊的柳少莊主帶人到了前面,說是要、要……”慶兒看了一眼雲浩,囁嚅著不敢再說下去。
“他說什麼?!快說!”雲浩登時變得咬牙切齒,向慶兒喝問。
龍行天眉頭一皺,見慶兒嚇得瑟縮,便道:“雲兄,讓慶兒說完。”又向慶兒道:“你不要怕,他說些什麼,你原樣學來便是。”
“是,柳少莊主說要、要找一名逃跑的男妾……”剛一出口,只聞一聲怒吼,嚇得往龍行天背後躲去。
反手擁住慶兒,見雲浩神情狂亂,龍行天沉聲喝道:“雲兄,莫要中計。”雲浩震了一震,神志漸轉清明。這時王大夫一步跨了進來,道:“雲掌櫃不必擔心,那柳揚雖是找到了這裡,但料他沒有這大膽子,敢強行將你帶走。”
雲浩仰面躺在床上,越想越是氣恨。“男妾,竟說我是他的男妾!這個該死的畜生!”怒極攻心之下,但聽“哇”地一聲,一口鮮血已經噴了出來。
龍行天向王大夫施了個眼色,王大夫會意,走到雲浩身邊,從懷中抽出一枚銀針,悄無聲息地向雲浩刺去。見雲浩陷入昏睡,王大夫道:“請陳公子在此照看,學生須得到前面應付一下。”龍行天猶豫了下,摸了摸懷中的物事,跟在王大夫後面。
院中老老少少幾十個人,都是臉帶憂色。
大廳裡站了不下十個人,正中坐著一個錦衣公子,此時還是春天,手中卻搖著一把摺扇。長相倒也算得端正,只是那白得泛青的臉色,還有眼圈下的一抹晦黯,顯示他雖然年紀不大,卻過早地沉迷在酒色中了。旁邊一個家丁附耳說了幾句,他便把眼光盯在了龍行天身上。王大夫走了過去,他卻毫不理會。
“你就是陳安?”
“不錯,閣下想必就是綠柳山莊的柳少莊主?”
“正是本公子。聽說你是要上京趕考的書生,從江裡救了個人上來?”
龍行天淡淡一笑,“不錯。小生乘船經過此地,見江邊有落水之人,便將他救起。幸好遇上這位王大夫,仁心仁術,留他下來醫治,不然他早一命嗚呼了。”
“陳兄行此善舉,今科定當金榜題名。實不相瞞,這名落水之人乃是本公子身邊的人,請陳兄將他交給本公子帶回山莊,本公子自然有所酬謝。”
“哦?少莊主只怕是弄錯了吧,聽這城中的百姓言道,此人乃是明州一家茶莊的掌櫃,並非是貴莊中人。莫非少莊主的訊息有誤。”
“這……”見那公子語塞,一旁一個做師爺打扮的人便忙過來接話:“相公有所不知,此人同雲掌櫃原就有七八分相似,時常有人認錯。那雲掌櫃十日前進貨去了,尚未回來。”見公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