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口了。看這水色已自不同。”
“辛苦船家了。這裡景色倒真是不錯。”
“相公太客氣了。小人這船太小,走不得長江,相公是直接在前面換船呢,還是先上岸投宿?”話音未落,便聽見岸邊一陣喧譁。
“在那邊!”
“快追,別叫他跳到水裡去!”
龍行天一怔,探頭向外一看,正好看見一個人發瘋般地向這邊跑來,在水邊猛地一頓,回頭看了眼後面追上來的人群之後,毫不猶豫地往水中跳去。
龍行天不假思索,一步跨出艙外,向船家喝道:“快把船靠過去!”
“可是……相公,那些人是綠柳山莊的人,得罪了柳莊主,小人這生意就沒法做了……”
“不要緊,我不會讓他上船的。你船上有繩子吧,快拿給我。你划著船,從他身邊擦過去,不必停下。他們倘若要上來檢查,你只管停船便是。”見他態度鎮定,船家便不再出聲。
這時,追趕的人也已到了岸邊,其中一個人大聲向水面喊道:“大家聽著了,剛才那人是本莊逃犯,誰要是敢讓他上船躲避,便是和我綠柳山莊做對!”
龍行天恍如未聞,將繩子的一端拿在手中,在小船經過那人的身邊時,揚手向河中丟去。那人向前一躥,接在手中。小船並未停下,一直向前駛去。
“相公,已經進了長江了,您看這……”
龍行天向後看了看,“把他拉上來吧。”
那人倒也知機,將繩子系在手腕上打了個結,不致脫落。但此刻已昏迷不醒了。將他抬入艙中,龍行天喘了口氣凝神看去,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衣服破得已難蔽體了,露出面板的地方,都現出斑斑青紫,上面鞭痕交錯,令人觸目驚心。除了胸口微微的起伏,表示他還有生命之外,他同一具死屍沒什麼分別。
“相公,這這這可如何是好?他若死在船上,小的就麻煩了!”船家哭喪著臉,不知該如何是好。
“船家莫要驚慌。小生身上帶得有傷藥,煩勞燒些熱水來。”龍行天捲起袖子,開始小心翼翼地脫下那人身上的衣服,其實,只能稱之為布片了。
小心地將他翻過身,龍行天猛地一震,迅即回頭對那船伕說道:“船家大哥,現下是到了什麼地方了?”
“再向前一段,便是明州地界了。那綠柳山莊,便在明州城南。”
“明州城裡,你可熟悉麼?城中可有好的大夫?”
“回相公話,明州城小的來過幾次,不算太熟,倒是知道城中有家積善堂,是個姓王的大夫開的,滿城都喚他做王一帖,他是祖傳醫術,心地仁善,甚得稱道。”
“請將船在明州靠岸。再勞船家上城裡走一趟,將那位大夫請到船上來。”
“這……相公,不是小人不願去,只是這人眼見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就是請來了大夫,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龍行天淡淡道:“無妨,小生只求問心無愧,盡力而為便是。”從夾袋中取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過,“辛苦船家了。”
老實巴交的船家嚇了一跳,忙道:“相公,用不著這許多。”
龍行天微微一笑,“要那大夫走這麼遠來出診,自是該多付些診金才是。”見船家出了船艙,他又去看床上那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背後也是傷痕累累,這也還罷了,那點點紅斑,分明乃是吻痕,下身更是慘不忍睹,又紅又腫,裂開的傷口滲著血水。
這人是被強暴了!
龍行天做夢也想不到會遇上這等事,他原以為是仇家追殺,打算救一下急便讓他自行離去,但現在看來是不成了,既有綠柳山莊的人追趕,只怕傷他的就是山莊中人。顧不了這許多,龍行天找出一件質地柔軟的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