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常犯這個,”羅白乃苦笑道:“我只是在舊傷復發之際,說話才會亂來。”
何梵倒真的有些關心,也有點擔心:“如果真的是病,或是餘毒未消,還是找個大夫徹底根治的好。”
“我這病毒也有一樣好,”羅白乃倒有點消受不了他的同情,“一旦發作起來,有時功力大減,有時卻神功抖發,有如天助——而且,算來還是功力加強的多。往往人家打上一招,我就可以打出下一招來,真是天才。只不過,只要這傷又給壓了下去,我又得打回原形:既不亂說話,也不會亂髮功了。”
這一陣閒扯,倒是把本來留意他們動靜的李青青、言寧寧等,都不再往他們盯了。
她們自己也在談話。
看來,杜小月。言寧寧,鐵布衫。李青青等人也在密議。
客棧裡,每一個人,都似有些秘密。
本來人人都有秘密,甚至可以說,完全沒有秘密的,恐怕不足以稱為一個完整的人。
可是,這“綺夢客棧”裡的人,好像秘密特別多,而且還秘密得非常機密。
羅白乃趁大家不注意,悄悄而迅速的對何梵。葉告催促說:
“此時不上,還待何時!”
“你上,”何梵搖頭,“我不上。”
羅白乃對何梵比較有好感,聽他說不上樓去,很是有點失望,遂問:
“你怕?”
“不是怕。”何梵認真的澄清,“是公子交代下來,要我們無論如何,都得照顧負傷和中毒的餘哥哥和魚叔叔,我們可不能開溜——萬一出了事,可怎對得起魚叔和餘哥?更不能辜負公子的一番託付啊!”
羅白乃聽了,長嘆了一聲。
葉告譏消的問:“怎麼了?又想起你那位好的美女?還是上面那位酒醉的夢中情人?”
羅白乃倒答得坦白:“都不是。”
他好像倒欣賞一向顯得硬邦邦的葉告,對兩位他心儀女子的形容,所以也說了實話:
“我是感慨你家公子可真有辦法,讓你們對他死心塌地效勞效命。”
何梵聽了,很認真他說,“你也用不著感嘆。一個人要人家對他真心,首先就得付出真情。公子對我們真情真義,我們若還有半點虛情假意,那還是人麼!”
“也是,只有真情能換真意。”羅白乃只好說,“那你們是不上去的了。”
何梵道:“除非魚叔、餘哥已痊癒。”
羅白乃搖搖頭,心忖:他們不死已經夠命大了!一時三刻,怎好得全!只怕神仙也辦不到。
於是便說:“那我就隻身闖龍潭了。”
其實他當然不是怕上去。
他親近締夢,惟恐不及。
就連對劍萍,他都有好感。
他本來就喜歡女人。
大凡是漂亮的女人,他都喜歡。
劍萍還算漂亮,她是那種就算往正爭吵著的男人堆裡一站,大家也會立即慈和下來的女人。
但綺夢是那種就算往漂亮女人堆中一坐,大家的眼光都會集中在她身上,像在做一場綺夢不願醒來,不管男的女的也都一樣。
羅白乃當然不例外。
他怕的只是遇鬼。
他是想遇美,可沒意思要撞鬼。
何況,他還想找人一齊背黑鍋。
萬一給綺夢發現了,怪責下來,還有葉告。何梵,好歹也是客,又不是成年人,大概總會留點餘地吧。
——他最怕的是締夢發起狠來,會把他逐出客棧。
這幾荒山野嶺,膽影倆蹤,他可不願一人下山——真要撞鬼,也寧可聯同一大幹人“撞”了過去,好像也人氣旺盛些。
何況,他前不捨綺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