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卑職自請罰去一年俸祿!”
沈環冷哼了一聲,道:“罰不罰俸的先放一放,裴千戶,先前可是你跟本督說的,說什麼先不要擒拿孫犯家屬,只需圍住孫府,便可伺機誘捕孫勳同犯。如今倒好,同犯沒有捕到,倒是逃了一個孫習文!你讓本督如何去跟皇上解釋?!”
裴才保聽得心中氣惱,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但此時話柄落在人手,他也是無可奈何,便只得再次躬身施禮道:“沈大人!此次圍捕劫犯,令孫習文脫逃,實屬卑職無能!不過,卻也證實了卑職之前所言,孫勳定然有同謀案犯的猜測。如今,卑職已在孫府內外加派了一倍的人手,並暗中埋伏了四十個暗哨,屋頂又加設了十張‘飛天罟’。若孫勳同黨膽敢再來的話,管保叫他們有來無回!”
沈環道:“如若他們就此不來了呢?這孫習文可是逆犯孫勳的唯一一個兒子,難道就讓他從此逍遙於江湖不成?!”
裴才保忙回道:“眼下,卑職已經派人全城搜查,請都督放心,卑職非但要抓回孫習文,且定要將那些孫勳同犯一網打盡!”
沈環聽後兀自沉吟道:“裴千戶,不是本督不信你,這孫勳所犯乃謀逆之罪,他全家人難逃株連。如今已失了一個孫習文,如若再有閃失,本督在皇上面前,可也沒法保你了……”
此言一出,連裴才保也不再言語,顧自沉思了起來。畢竟此中干係實在不小,如若再出差錯,又被沈環在皇上面前落井下石的話,自己可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時,卻聽南宮不語說道:“沈都督,裴千戶,依卑職看,還是先將孫府中人,盡數收入青衣衛詔獄中,來得穩妥些吧……”
沈環頷首應了一聲,正要向裴才保下令。不料那裴千戶卻硬是起了不甘之念,忽然抗聲道:“沈都督,卑職如今已然在孫府重重設防,正張網已待!卑職料定那些賊人必會再來,如若聽從南宮千戶之語,穩妥是穩妥,但我青衣衛大牢的守衛是何等的森嚴,連一個蒼蠅都飛不出去。卑職料那些賊人必不敢來劫,如此便也錯過了抓捕孫勳同黨的良機。是以,卑職還是覺得,孫勳的家人還是放在孫府中為好……”
沈環正要拿話語敲打裴才保。這時末座上的楊文淵卻站起身,向沈環施禮道:“沈大人!卑職倒是有一計,不知可行不可行?”
沈環道:“你且講來聽聽!”
楊文淵不慌不忙道:“據卑職查知,孫勳府中有一妻,兩妾。他正妻所生的三個兒子,先前兩個都已夭折,只剩得一個幼子孫習文。他兩個小妾卻只給他生了兩個幼女。如今,劫犯既已劫走了孫習文,下一步的目標,必然是孫勳的正妻。依卑職之愚見,乃分兩步,這第一步麼,裴千戶只需將孫勳之妻一人,秘密押入詔獄之中,好生審問,或可查知劫犯端倪。而這第二步,裴千戶可選一功夫好手,喬裝成孫妻的模樣,秘密潛伏於孫府之中,孫勳其餘家人盡皆不動,只等那賊人趕來,自投羅網!”
沈環聞言,不禁撫須而笑道:“嗯!此計甚妙!楊百戶果然是我青衣衛裡的‘張子房’啊!”
楊文淵急忙俯身作揖道:“都督謬讚,文淵愧不敢當!”
沈環又朝裴才保問道:“裴千戶,你說呢?”
裴才保心中早已是暗自頓足。他心道為何我之前不按照他楊文淵的計策佈置呢?怪只怪我先前驕狂託大了點,竟沒料到孫勳那廝還有這般輕功高強的同犯!
“楊百戶好計策,卑職這便趕去佈置!”裴才保向沈環行過禮後,又踢了兀自跪在地上的楊文炳一腳,怒斥了一聲:“走!”他便匆匆離了議事堂,徑自往南廳而去。後面的楊文炳慌忙起身,訕訕地跟著裴才保,一路跑去……
裴才保回到他的簽押房,又劈頭蓋腦地將楊文炳怒罵了一通,末了還道:“看看你跟文淵,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