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南宮不語又復嘆道:“喝酒、吟詩……若我南宮此生,只剩得這兩樣,倒也足矣!”
得月樓不愧為長安城中有名的酒樓,店中儘管酒客如雲,但上菜的速度仍是極快。徐恪與南宮不語只約略數語,跑堂的小兒不斷上菜,轉眼間,酒桌上已然堆滿了各色珍饈美味,俱都是熱氣騰騰、噴香撲鼻,令人見之聞之,便不免口中垂涎、胃口大開。
南宮不語喝了幾口四十年陳的“汾陽醉”,但覺酒味芳香醇厚,入口回味無窮,端的是名動長安的美酒!他雖不勝酒力,但今日與徐恪對飲,心中也著實興奮。兩人推杯把盞、觥籌交錯,佳餚入口、美酒下肚,不覺間,便飲完了兩壺汾陽醉。
“店家!再來四壺汾陽……”徐恪揮手相招,跑堂應了一聲,急忙又端上來四壺名酒,與名酒一道送上的,還有那一盆得月樓中的名菜“千刀百切朝天醉”……
“兄弟,這一場酒,著實太破費了……”南宮不語忙擺手道。此時他臉色微紅,心中已是熏熏然如飄雲
端。這四十年陳的“汾陽醉”果然不凡,酒味醇香,酒力更是後勁十足。
“哈哈!南宮兄不必擔憂,小弟我認識一個朋友,於這些世間白花花之物,卻是手到拿來,如探囊取物一般。南宮兄放心喝酒便是……”徐恪兀自笑道。言罷,他又為南宮不語斟滿了杯中之酒。
“手到拿來、探囊取物……那可是偷兒呀!哈哈哈!兄弟說的這個朋友,是位行商販賈之人吧?”南宮不語玩笑道。
“對對對!他便是一位生意人,他的這門生意,做的可厲害啦!”徐恪舉杯,又與南宮不語對飲了一杯,也跟著笑道。
……
在徐恪殷勤勸酒之下,兩人又很快喝光了四壺汾陽醉。
“小兒,上酒!”這一次,輪到南宮不語揮手相招了。此時,他已然滿臉通紅,舌頭髮脹,口齒不清。至於那一壺名酒的花費,便要吞沒他一個月俸銀之事,他早已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店小二匆忙跑上來,看著南宮不語醉態可掬的模樣,便眼望著徐恪等候吩咐。
“再來一壺吧……”徐恪朝店小二笑了笑。
“一壺……怎能夠!如此美酒,今日我要與徐兄弟豪飲三百杯!昔時陳王、斗酒十千,今日我與徐兄弟,三百不夠!”南宮不語大聲道。此時,他酒氣沖天,左手舉杯,右手揮動,揮斥方遒、大言不休……宛若他便是這方寸天地中的最高主宰。
等到小兒又上了酒,南宮不語滿飲了一大口之後,忽然間拉住了徐恪的手,含糊說道:
“徐兄弟,下一回可一定要來我府中坐上一坐,愚兄還要跟徐兄弟痛飲千杯啊!徐兄弟,愚兄冒昧問一句,你如今……可有意中人了麼?”
徐恪見南宮不語明明已經醉意熏熏,卻驀地問出了這一個私密的話題,當下臉上微微一紅,他不禁想起了久未見面的慕容嫣,忽然腦海中又閃現出胡依依不勝嬌羞的模樣,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作答,只得躊躇道:
“南宮兄,我輩男兒丈夫,當志在四方,豈可終日兒女情長……,眼下我大乾外患未平,內憂又起,大旱至今未雨,災民嗷嗷待哺……兄弟我如今只想多做些事……”
南宮不語用力一擺手,不以為然道:“誒!兄弟此言差矣!古人有云,君子修身齊家,然後平天下,兄弟……不齊家,何以為天下啊?愚兄家裡,還有……還有一個妹子,名叫南宮無花,下一回兄弟來的時候……愚兄讓你們好好認識認識!我這個妹子,可是貌美如花呀!……她今年整好二十,尚且待字閨中,跟兄弟你倒是……倒是般配得很呢……”
“這個……這個……多承南宮兄美意,不過……不過小弟我年紀尚幼,這婚姻大事,小弟尚且……尚且……”徐恪訥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