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儲百戶吩咐做了,將那些流民趕的趕、抓的抓,勢必弄得街面上雞飛狗跳、哭爹喊娘,萬一這件事傳到千戶大人的耳朵裡,咱們這位千戶大人的脾氣,丁爺是知道的,要是千戶大人發起火來,那可了不得!……”
“對對對!你說的對!”丁春秋立時連連點頭道:“這件事,不能硬來!”
“那……”趙三馬苦著臉求道:“丁爺,要不您去跟儲百戶說一說,叫小的別去管這些閒事得了……”
“你說的這是什麼狗屁話!”丁春秋立時伸出左掌打了一下趙三馬的頭,斥道:“人家儲百戶是你們的頂頭上司,也是我丁春秋的上司!難道我這一個從六品的校尉,還能大過了他正五品的百戶不成!叫我去跟儲百戶說,你是叫我去捱罵麼?!”
趙三馬垂下頭,差一點沒哭出來:“丁爺啊,那這件事,小的到底該怎麼弄才好?”
“這……”這一下,就連丁春秋也犯了難,他手舉著酒杯,看著面前那座紅木高臺的圍欄,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旁邊的王大龍、孫二苟也是面面相覷,瞧他們臉上神情也知道,若這件事讓他們去處理,同樣也是兩難。
丁春秋思忖了一會兒,忽然一拍他的大腦袋,說道:
“有了!”
“丁爺,該怎麼弄?”
“趙三麻子,哦不!三馬,你這樣……”丁春秋招手示意,讓趙三馬附耳過來,他略略壓低了嗓門,吩咐道:
“這一頓酒喝完之後,你立馬帶上二十個精幹的衛卒,若是青鏡司裡不好找,你還是去北司找你原先的那些手下。你們趕到興道坊那裡,將那些唱曲跳舞的流民浪者盡數包圍,不準路人向他們靠近,若是有路人施捨,你們就好言將他們勸離。記住!將那些流民圍住即可,千萬不要傷到他們!”
趙三馬只是略略想了一想,頓時面露喜色道:
“丁爺,您可真是好計謀啊!咱們只管將那些唱曲的‘藝人’團團圍住,自然沒人敢向他們施捨,這些人眼見沒了錢財的進項,也就不會杵在大街上白費力氣。這樣一來,咱們不用趕人,也不用抓人,管保這些唱曲的,在興道坊裡呆不下去!”
旁邊的王大龍、孫二苟見狀,也都朝丁春秋豎起拇指,連連附和道:
“丁爺妙計!真是妙極!”
丁春秋看了看王、孫二人,隨即又吩咐道:
“你們兩個今天也別歇著了!跟著三馬一道去,儘量多帶些人,務必將儲百戶交代的這件事辦好!”
王大龍與孫二苟對望了一眼,心中各自苦笑,然也只得一起應了聲:“小的遵命!”
丁春秋又道:“大龍、二狗、三馬,你們三個可是跟著我從北安平司一起調到青鏡司的人。咱們呆在青鏡司快十天了,都沒好好辦過一件差。這一趟差事,你們都給我上點心,務必要辦得漂亮,讓咱們的百戶大人沒得說才好!”
王、孫、趙三人忙一齊點頭道:“是!”
“記住啦,不管是那些唱曲的‘藝人’也好,過路的長安人也罷,你們只可好言相勸,切不可傷到一人!”
“小的知道了!”
“他們只需遠離興道坊,管他們今後去哪裡賣唱,只要不在皇城腳下現身,就不幹咱們的事了!”
“對對對!丁爺說的是!這些人要是能進得月樓去賣唱,那是最好!”
……
四人又坐了一會兒,眼見得自己這些人在這歌樓內坐了許久,依舊是一無所獲,丁春秋便不再想多呆,索性命手下結清了酒賬,便起身離了樂坊,徑回青衣衛自己的值事房。
丁春秋走進青衣衛的大門之後,沒有象以前那樣直往北衙去北安平司上值,而是轉而往西南,一路穿廳過堂,走過了許多長廊中庭,直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