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時間,這分水堂故地,他無論如何也要來看一看。
上一次他依舒恨天之策,率眾官兵喬裝改扮成江湖匪徒,強闖入分水堂總壇內來救方二堂主,當時他一心想的便是救人,哪還有重遊故地之心?
而這一次卻不同,這一次他是以大乾青鏡司千戶、查案欽差的身份,堂而皇之地走進分水堂,他怎能不好好地來看一看,這分水堂總壇內的風景?
總壇內,原來的議事房還是議事房,原來的兵器庫還是兵器庫,原來的總賬房還是總賬房,原來的伙房、馬房還是伙房、馬房……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是老樣子,可徐恪的內心,卻已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時隔一年,我徐無病又回來了,你們有誰能想到,昔年你們人人都瞧不起我,辱我罵我,欺我壓我,嘲笑我,貶低我,明裡搶劫我,暗裡中傷我,而今的我,卻要讓你們跪在地上迎接我!
徐恪不由地面現得意之色,就如一位進士及第的舉子,雖曾遭遇種種屈辱不平之事,而今終於榮歸故里、衣錦還鄉!
不過,比起那些高中的舉子,他心中的得意自然是更甚。畢竟他此時的身份實在是顯赫,莫說區區一個分水堂的康銘博,就連整個江南道官場之首——貴為三品經略使的湯山劭也要對他好言好語。
他走過分水堂前院,立時就看見一位故人。
“吆!這不是伙房的馬大管事麼?”
那位馬管事急朝徐恪跪倒,連連作揖道:
“小的參見徐大人,徐大人高升千戶欽差,小的給大人道喜了!”
“哈哈!你給本官道喜,禮物呢?”
“禮物?……噢!小的這就去辦!”
“不用了!”
徐恪右手一抖,長劍出鞘,只聞那馬管事一聲慘呼,左手已少了兩根手指。
馬管事用力捂住自己的傷口,仍舊跪地不敢發作。徐恪則是昂然走過,口裡冷冷地甩下一句:
“這兩根手指權當你為本官道喜了!記住,你若再敢借買菜之機,盤剝附近菜農,隨意毆傷他人,本官下次就斷你一隻胳膊!”
“是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馬管事痛得額上冷汗直冒,然兀自忍住,依舊跪地磕頭不止。
徐恪清楚記得,那年杭州城西郊的王村有一戶菜農,找馬管事討要菜錢,因言語衝撞,被那馬管事叫人一頓痛打,當時還打斷了菜農的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