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了不得的機緣也未可知呢!”白無命話鋒一轉,就說起了長安城中的天音樂坊。
“倒是這崇仁坊中的天音樓,每日裡都是笙歌燕舞,每日裡都有食客滿樓,每日裡都傳出奪魂魔音,長此以往……你父皇焉能坐視?”
李義道:“師尊是想讓弟子勸說父皇,不要去理會天音魔宮?”
“你父皇未必能聽你所勸,他設立‘鎮魔司’,所鎮壓之魔,不就是天音魔宮裡的‘魔’麼?”白無命又飲了一口,續道:“不過,天音魔宮之事,自有其因,亦有其果,不是區區人力所能撼動的,就算是你父皇,恐怕集全天下之力,也動不了天音宮分毫,是以你去勸一勸他也好!”
李義憂心道:“師尊,難道我們就任由那玉天音每日攝取大量人魂,卻毫無所作為?”
白無命冷冷看了李義一眼,哼了一聲,道:“那些腸肥腦滿之徒,每日只知巧取豪奪、貪淫縱慾,這些人就算天魂猶在,又能如何?無非一個個貪得無厭的小人罷了,將他們一縷天魂攝取,又有何妨?”
“話雖如此,只是……”
李義低頭沉思,雖覺師尊所言有理,但又總覺不妥,不過當著師尊的面也不敢強行辯駁。
……
……
吃罷晚膳之後,師徒二人步出摘星樓,白無命自回神王閣。李義別了師傅之後,一個人悶悶而行,心中頗為不暢,剛回趙王府,馬允當即稟道,宮中尚膳監總管來了。
李義進府之後,那尚膳監總管柳川知急忙來見,不出李義所料,皇帝有要事需與他相商,那柳總管在王府內已等候多時了。
李義不敢耽擱,當即跟著柳川知入宮,在寢宮偏殿內拜見了父皇。
深秋寒夜,冷風捲地而來,大明宮內亦是寒意襲人。皇帝李重盛與趙王李義共坐在寢宮偏殿內,父子倆均衣衫單薄,殿內並無火盆取暖之物,兩人卻絲毫不覺寒冷。
李重盛聞聽李義今日跟隨白無命去了一趟天音宮,心下頓時來了興趣,忙問李義詳情如何?
當下,李義就將白無命幫玉天音修復七絃古琴之經過,以及箇中前因後果,都與皇帝備陳了一遍,李重盛聽罷,忽然長嘆數聲,與李義說道:
“義兒,今日朕把你連夜召進宮來,正是要商議天音魔宮之事!”
李義仰頭,心中不由訝異,“父皇是想……對玉天音動手?”
李重盛點了點頭,起身走了幾步,“這一段時日,朕與高良士已去過天音樂坊好幾回,每一回都覺那裡極不尋常,所謂歌女,純屬妖類,所謂琴音,卻能勾人魂魄!如此一座樂坊歌樓,豈非一處魔巢?我大乾京畿重地,焉能容得下一座魔物的巢穴?!”
李義想起白無命剛剛說過的話,只得勉力勸道:“父皇,那玉天音可不是一般人。她一身魔功已登峰造極,一把‘七絃古琴’能驅鬼神化雷電,無往而不勝,我大乾國內,無人能鬥得過她。父皇若是想以凡人血肉之軀戰她,恐怕就算集天下之英雄,在她面前亦都將化成齏粉!”
“你是說,那一個十五六七的黃毛丫頭竟是一位天下無人能敵的大魔頭?朕就算以舉國之力戰她,亦毫無勝算可言?”
“是的!”
李重盛本已起身,滿面志在必得之色,聽聞李義之言,不由頹然落坐。他躊躇半響,復又問道:
“義兒,你說那魔宮宮主名叫玉天音。朕記得《無極人神榜》上,玉天音畢竟排名在白老閣主之後,朕雖無力勝她,難道白老閣主就不能為我大乾攘奸除魔……?”
李義未等皇帝把話說完,就搖頭嘆道:
“不能!”
“為何?”
“咳!……父皇,白老閣主雖身有絕頂之大神通,但也有他難言之苦衷,至於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