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詐屍了!
徐恪卻啞然失笑道:
“原來是下雨了!”
“下雨?”
這時候,一陣陣秋風吹過,斗大的雨點忽然劈頭蓋腦砸將了下來,江南的秋天,山雨說來就來,大雨砸在棺材裡,竟將裡面平放著的那一身衣物,打得上下抖動不止,於暗夜中看來,就好似棺材裡躺著一“人”,正隨著風雨微微擺動身軀……
自然,這一幕奇怪的場景,其原本的形狀,徐恪也只有走到棺木近前,才能看得清楚。
“我說無病老弟呀!你年紀輕輕的,怎麼就不學點好!卻專學那些調皮孩子來嚇唬本書仙!要知道,人嚇人,可是要嚇死人的!”
舒恨天壯著膽子也走到棺木近前,待看清了棺材內就只是一身空的衣衫,此外再無其他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後就責怪徐恪道:
“你看看你看看!這明明就是一副衣冠冢麼?裡面明明就只有一套衣物,你怎地說有死人?還說死人在動?!”
徐恪撓著自己的額頭,不好意思地笑道:
“呃……書仙老哥,小弟剛剛看不甚清,裡面的衣服隨風一動,又被雨一打,看起來……倒真的有點像……”
“像什麼?別說了!你這孩子,看不出還有幾分頑皮,這個時候還想嚇唬本書仙啊!”
舒恨天望了望天,見雨勢不停,忙吩咐徐恪封上棺蓋,再往回填土,既已查明王大爺的墓葬中並無“王大爺”,那麼再留於此地已無意義。
看著徐恪將棺蓋放回棺材之上,又忙著以鐵鍬剷土回填墳頭,舒恨天卻悠然站在一顆大槐樹下,一邊手捋自己雪白的一副溼噠噠的鬍子,一邊兀自誇讚道:
“我說無病老弟呀,你看你書仙老哥的本事如何?是不是料事如神?”
“是是是!今天要不是書仙老哥一番神機妙算,小弟真不知王大爺竟還活在人間。”
“你既已知王大爺尚活在人間,那麼接下去該當如何呀?”
“王大爺沒有死,這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接下去,我當四處尋訪,若王大爺還在杭州城的話,無論如何,無病都想與他見上一見!”
“話說你的那位‘王大爺’……他叫什麼名?”
“他大名叫王安仁,不過,我們瞎子衚衕的人都喜歡叫他小字‘王富貴’。”
“王富貴,王富貴……這個名字怎麼聽上去如此耳熟呀!”
舒恨天用手不停擺弄著自己的鬍鬚,凝神回想著“王富貴”這個名字究竟耳熟在何處?卻忽聽頭頂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怎麼……故人的名字,你都想不起來了?”
“誰?!”
舒恨天仰頭看向樹頂,卻見除了零星的雨點不斷下落之外,樹上空無一人,如此暗夜之下的墳場中,忽聽得除自己與徐恪之外的第三個聲音響起,他心中不免感到驚恐。
“你到底是誰?!”
聲音再次響起,舒恨天聽得清楚,這次的聲音卻是從他身後發出,而且,聲音飄飄忽忽,若有若無,就如一個躺在棺材內的幽魂,剛剛被迫從墓中爬起,在他身後來回遊蕩。
“是我呀!王……富……貴!”
“王富貴?你……你是王富貴?你不是死了麼?”
舒恨天直嚇得渾身雞皮疙瘩盡起,手腳顫慄不休,險些就要癱倒在地。
“可你剛才不是說我還……沒……死嗎?要不你來……陪……我吧!”聲音悽惻而陰冷,就如一個受到驚擾的野鬼,鑽出墳頭之外,意欲找人陪葬!
“你……你……你別……別過來!”舒恨天想要回頭張望卻又不敢,只得大聲喊叫徐恪的名字:
“無病,無病!快……快來!”
不用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