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的錦衣衛啊!閣下的隱藏已經很不錯了,只是今晚為何會如此有雅興,來陋室小坐?”秦密不動聲色地又小小酌了一口酒。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那個姓朱的小子身邊竟有如此錦衣衛高手,看來那小子也並非是什麼郎中,定然是京城哪個不知名的小王爺。只是他們來這裡作甚?自己這裡有什麼值得他們關注的?難道就因為自己是張居正的首席高徒?不可能啊,自己當初來到信陽縣之前就高調宣佈反對張居正,和張居正決裂了。
“堂尊大人,那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了,這次朱一刀的事情您也知道了,不知道大人有何打算?”大漢一口乾完了杯裡的酒,目光灼灼地盯著秦密。
“這件事情我也很矛盾啊。那王德才畢竟是本縣的縣丞,朱公子畢竟也沒有什麼損失,我看還是以和為貴吧!鬥來鬥去,畢竟還是一刀兄弟吃虧不是?”秦密還是絲毫不露口風。
“堂尊大人還是少慮了,不知道可願聽我一言?”大漢輕輕笑道。
“閣下請說便是。”
“堂尊大人,我如果沒猜錯,那王德才欲取知縣而代之似乎不是一兩天了吧?王德才的老丈人,信陽府同知馬志飛馬大人,好像也對堂尊不滿已久了?還有,秦大人的恩師,似乎就是聞名幾朝的張居正張大人吧?”
秦密這些年早就練就了一番穩坐釣魚臺:“那又怎麼樣?”
“若是張居正大人還在世,知道他的高足於如此好的翻盤機會卻輕易放過,不知會不會大罵堂尊有辱師尊呢??”大漢還在刺激著秦密。
果然,秦密騰地站了起來,冷冷道:“閣下羞辱於我也就罷了,為何要一再辱及恩師?我自知對不住恩師,因政見不合,有負於恩師的教導,但閣下似乎並沒有必要一再侮辱逝者吧?!”
“堂尊大人,王德才的兒子被廢,他心急氣惱之下定然會大動干戈,就算是大人您並不出售干涉,不知道收拾了朱一刀之後,下一個被收拾的會是誰?唇亡齒寒哪堂尊大人!”
秦密霍然一驚!確實,唇亡齒寒的道理他還是很懂得,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王德才收拾朱一刀,從另一個角度來講也是在試探自己的反應,只要自己不管不問一幅不堪的姿態,哪朱一刀死後,下一個必定是自己!要知道這信陽縣衙大部分都是他王德才的人!隨便一個藉口就可以輕鬆地把自己弄掉。想到這他更是滿心疑惑。沒道理啊。錦衣衛怎麼會突然莫名其妙的來幫助我,他們到底想從我這裡要些什麼?
大漢彷彿看透了秦密心中所想:“堂尊大人,我只要朱公子平安無事,您只要您的位置平安無事,大家各得各的好處。誰也不會吃虧。”
秦密思索半響,死死盯住大漢:“你,到底是什麼人???”
大漢笑了:“我叫沈雲。家父名諱,沈煉。”
沈煉沈大人???秦密大驚!沈煉是什麼人他可是一清二楚!那個時候,張居正為沈煉的死痛心疾首,為自己什麼也做不了而捶胸頓足,不止一次在秦密的面前說,他最大的遺憾,是沒有辦法保住沈煉沈大人。但是沈煉的後人除了大兒子病死,次子被杖斃,並沒有什麼直系後人了啊!
“再告訴堂尊大人,我,沈雲,就是那個被杖斃的次子。家父臨行前,已經悄悄地把我轉移了。”大漢把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歷簡單地告訴了秦密。
秦密今晚是一驚再驚,沒想到錦衣衛會來找自己,沒想到居然是幫自己,更沒想到來者竟是忠良之後!稍稍穩定下情緒,秦密向大漢一躬到底:“原來是忠良之後,請代令尊受秦某一拜!”
大漢趕緊站了起來,扶起了秦密:“堂尊大人客氣了。說來我也是慚愧,沒有重振沈家的河山。”
“沈兄這話就說的過了!”秦密正色道,“我想沈大人處心積慮地讓您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