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說的話有擾朝政。朕也就只叫打他二十廷杖,沒想到他就……魏朝!”
“奴婢在!”魏朝慌忙應道。皇上跟以前不一樣,真的是不一樣了。如果說以前的萬曆還不過是個貪玩好玩的孩子,現在越地有皇帝的威嚴,讓人看不透,摸不透。跟著這樣的主子可得千萬小心,一個不如意就全完了。
“東廠的人你也該管管了!朕的記得當時執行廷杖的是王安的乾兒子,也已經處罰過他的。查一下,是誰,讓王安乾兒子打死馬毅的!”萬曆眯起了眼睛,把身上的袍子又緊了一緊,似乎很冷的樣子,再度站起了身。
皇上一口一個乾兒子,這讓魏朝心裡不禁咯噔一下!看來司禮監的老規矩讓皇上很不滿意啊,可是這司禮監上下萬把口子人,都已經習慣了這麼個叫法,若是改變過來也需要一個時間。皇上不喜歡就堅決得改正!他暗暗地想到,在這個上面不能再被皇上旁敲側擊了,等到下一次再提起,恐怕就該有人腦袋要落地了。
“是,奴婢下去就查。”他恭敬地彎了彎腰。
“聽說那馬毅家裡一大堆的孩子,還有老父母,要安撫,撥點銀子,從大內拿。”萬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這件事情原本就已經被遺忘,卻被陳於壁給重新提起,於是乾脆就做了個了斷。陳於壁的頭上卻再次滲出了冷汗,本來還想借這個事情把高啟華沈一貫等人給打下去,可沒想到皇上先給定了調子,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能再提了。表面上看皇上是在安撫那死去的馬毅家人,可實際上卻把剛才風雲詭譎的波瀾給撫平了。這件事情上,他陳於壁再也不能做而且皇上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事情過去就過去,不要總是拿出來說事!
魏朝的腰一直都沒直起來:“是,奴婢下去就辦。”
“國難當,家也難當,國和家是一個道理。”萬曆有些感嘆,這大明的家不就是難當麼?“去年過去了,今年怎麼辦?該吵還得吵,趙輔,你是內閣的揆,有什麼打算?”把剛才一觸即的場面給鎮了下去,他這才把話題轉向了正題。
“當家無非就是開源節流。”其實這個事趙志高私下裡不知道想了多少次,“比方說去年,哪一筆開支都是正常的,可真需要花這麼多麼?沈一貫剛剛說的對,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比方說工部為宮裡修殿宇,為何不在雲貴取木材,非要透過海面那麼遠從南洋運?是因為雲貴山裡的木材運不出來,楊應龍又造反,記得嘉靖年間的時候,朝廷就已經議過,讓雲貴修路,既便於官府管理山裡的土司,也便於山民把山貨給運下來。李化龍現在做的就挺好,安撫了山民的情緒,還讓他們幫著看守上貢的木材,若是當時能這麼做,宮裡這幾百萬兩銀子就能省出來。”
萬曆聽到這兒,會心地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那朱一刀可真有本事,抄了七大土司的家,弄出來幾百萬兩銀子,除了留給李化龍一百多萬兩,剩下的全部都運到了內帑。還有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飾和傢俱,若是說誰的貢獻大,在座的這些人一輩子忙乎的,也沒朱一刀一次貢獻的多。他又幫著李化龍想辦法,拍賣那些傢俱,現在播州一年的稅賦頂的上一個較大的府縣了!這件事情上儘管朝臣們多有微詞,但對於銀子大家還是沒有意見的,要是都有朱千戶的本事,我大明的國庫又何至於空虛至此?
他點了點頭,望向了陳於壁。
“這件事工部有責任,臣有責任。”這會兒可不是爭辯的時候,陳於壁也只能低頭認錯。
趙志高接著又開了口:“今年所有的開支都要從這個上面著眼,接下來內閣要好好議一議。”
“沈一貫。”萬曆突然點了沈一貫的名字,這讓他誠惶誠恐地跪了下來。皇上這會兒點自己的名,到底是何意?
“你剛才說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是閣老說的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