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遠。

想著，脫掉衣服的她就不但在浴缸裡面開滿了水，而且還將蓮蓬頭換轉了一個方向，在她坐下水中的時候，那蓮蓬頭會直直地將水花沖刷到她的頭上。

從她的腦袋，至頂而下，水柱噴灑，溫然閉上眼細細地淋著，什麼都不想花力氣去想。

在浴缸裡坐了好久，也就這麼一直衝刷了好久，直到溫然感覺到自己感覺到很冷很冷了，她才起身，擦乾身子便披上浴袍。

一踏出來，她還在瑟瑟發抖，但她也還是感覺到了房內的氣壓不對勁。

果然，裴致遠一聲不吭地坐在大床邊上，臉色似乎還很糟，很臭。

“……”一時間見到他，溫然不知道應該講些什麼，因此她就這麼站在浴室門口，光著的腳丫子在不安地蠕動著，溼漉漉的頭髮披散在光裸的肩膀上，微微顫抖。

裴致遠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朝著她走過去。

他首先是摸著她的額頭，感覺沒發熱發燙之後，撩起她的長髮捏了下，感覺到是溼的之後就越過她走進浴室拿出了一條幹毛巾，出來拉著她的手便往床邊走去，坐下。

無意中碰觸到她冰冷的肩頭，他臉色更差，“你洗冷水？”

“……嗯。”溫然在他凌厲的目光下，微微點著頭。

裴致遠聽後，手上的毛巾便被他給蓋上了她的頭，遮住了她的臉頰。

然後，溫然在毛巾底下看到了他又走開了，像是將房裡的空調給關了，之後便又走了回來坐在她的身旁。

隨手扯起了床上的被子便圍住了溫然，接著便才拿起她頭上的毛巾，依舊是冷著臉地替她擦拭著溼發，動作看上去似乎很大力，其實還很溫柔，不過就是有點不難看出的笨拙。

無聲，沉默。

裴致遠替她的頭髮擦得稍微幹了些之後，又找出來了一個風筒，反常地繼續替她吹起頭髮來。

過了一會——

“今天怎麼不帶手機……”

“你有想過離婚嗎……”

……

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但說完之後卻是完全不同的反應。

溫然是有點轉不過彎來的傻愣，裴致遠不一樣，他冷著的臉此時簡直就是又驚又怒。

原本還在替她吹著頭髮的大手將風筒一關、扔下，然後一改方向，轉為了抓住了她的肩膀，“你再說一遍！”

“我……我今天忘了帶……”溫然第一次看到他動怒，原本鼓起勇氣問出了問題，現在卻是膽怯害怕了，只能囁嚅地收了口；沒敢再往下說。

明顯，她是不會成功的。

“我不是問你這個。”看著她，目光如炬，裴致遠似乎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在他這樣的視線下，溫然膽小地低著頭，不敢再開口了。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俯下頭，他像是想看進她的眼裡，見她的頭有一直往下低的去向，他乾脆用手勾起了她的下巴，讓她在他的面前無所遁形，“乖，說給我聽，是因為聽到什麼或者看到什麼？”

“不知道。”小臉一撇，溫然一聽到他的話，沒由來地想起了梁斯，還有那些畫面。

這時候，裴致遠另一隻手也抬上來，雙手捧著她的臉蛋，雙眼真真切切地對視著。溫然就在他的專一的注視下，一字一句地聽著他說——

“你給我聽好，我從來沒有你說的那種想法，你也不準有。”

說完，也不給溫然有辯駁或者是絲毫反應的時間與機會，裴致遠便俯□吻住了她。等了這麼久，剋制了這麼久，今天的他不想再忍下去，也不想再等下去，他要真正地擁有她。

其實，他早在她踏出浴室的那一剎便想這麼做的了。

也許是因為她剛才沐浴過，使她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