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幫你們幹活,讓他們兄弟要建新房子的地都沒有了……”
高瘦的孩子見趙伯麼被勒令住了口,膽子大了些,搶著說出來。
“小麥就跟我們說不玩了,抱著小松要回家。他們見小麥不理他,就把小松搶過去,說要送給村口的柺子帶走,小麥才和他們打起來。後來不知道怎麼地小松的手就斷了,他們拿路邊的臭棘花甩在小麥的臉上,小麥就流血了。”
他年紀比大牛要大些,說得也更清晰。一番話下來,眾人面色各異。張小柳眼神陰冷,趙正則憋紅了臉,趙伯麼也是滿臉惱怒。
“孩子說的話作什麼數?他們不長心眼,聽了別人嘴碎才說的,就值得你們打起來?”趙伯麼惱怒的是自家兒子口無遮攔,更沒想到自己和趙大田在屋裡吵的事也被他們聽得清楚,還當著人家面說出來了。但是儘管這樣也不肯讓他們被別人教訓了去,只說是不知道聽誰說的。
“孩子?果然是好大的孩子。”張小柳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語帶嘲諷:“只是不知道嘴碎的那個人是誰?你們口中的那塊地兒,又與我們何關?他們要把我弟弟帶走,難道小麥就要把弟弟送給他?”
方才那孩子只提到村口的柺子,許多人就已經變了臉色。這時候聽他這麼說,倒沒有人再說什麼。雖然現在想來也許趙家小子只是嚇嚇孩子,但是哪有做哥哥的會輕易放手?
☆、對錯
“這些話可是你們說的?”趙禾水皺眉問道。
“我只是嚇唬嚇唬他們,誰知道他們會瘋了一樣?現在村口哪裡還有什麼柺子呢……哎喲!”趙正清還在低聲嘀咕,手臂就被趙伯麼狠掐了一下。
“地又是怎麼回事?”
趙伯麼不太想回答,但在趙禾水嚴厲的眼神下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幾年前大田和弟弟準備分家時去村長那裡把建房子的地劃分了,但後來一直都沒有分出去,地也閒置著。因為阿清和阿廣都要說哥兒了,家裡的房子不夠住,我們就想問問正則能不能先把那塊地換給我們用。可是他大伯好說歹說他就是不願意,兩個孩子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了閒言碎語呢,見人家說堂弟與他們不親,心裡也不好過,才會一時衝動。大叔公千萬別放在心上,我回去一定會把他們好好打一頓!”
趙禾水盯著他看了半晌,才說:“小六身後如今也只得兩家,怎地還鬧成這樣,不怕人笑話嗎?”
“大叔公說得是,都是孩子不懂事。”趙伯麼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挖出想要與侄子換地的事,房子還沒建呢就引得議論紛紛可不是什麼好事。
“好像前些日子聽說大田弟弟的孩子也出去立戶了?我記得他也才十多歲吧?”趙禾水目光在周圍轉了一圈,最後落在趙正則身上:“是你吧?過來讓我看看。”
“太叔公。”趙正則走過來低聲喊了一句,臉色微紅,大概是因為從未這樣被人圍觀的窘迫,更是因為自己給張小柳兄弟幾個帶來的麻煩。
“長這麼大了,記得當初還是秉文給你起的名。”趙禾水難得摸了摸他的頭,除了早夭的兩個,六弟算是過得最不順遂的了。中年喪子,過了天命之年還自己下田養活孫子。可惜孫子也壯年而亡,最後留下兩個兒子,便是趙大田兄弟倆。好不容易他們都成親生子了,小的那個又出了意外。
若非三代之內都沒有直系血親,趙正則當初又怎麼會淪落到被趕出門的地步。
“既然是你爹爹留給你的地,就好好幹活掙了錢把房子蓋起來,到時候娶個能幹的哥兒,這輩子也就值了。既然你不想換,就別理會他們說什麼。”
“是。”趙正則也只年紀還小時在爹麼的帶領下去過這個太叔公家裡問安,對他還是望而生畏。
“口出不遜,以大欺小,一會兒去祠堂裡跪半天。”趙禾水咳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