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命的孩子啊!”方伯母癱軟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方伯父紅著眼眶彎腰攙扶著方伯母,兩個神采奕奕的中年人彷彿就在這一瞬間老去了二十歲。
溫爾猛然一愣猶如晴天霹靂,豆大的淚珠脫了弦般滴落下來,“都怪我,都怪我,西漁如果不是為了救我怎麼會被車撞,都怪我。”
方伯母聽聞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衝到溫爾面前一把揪住溫爾的衣襟,‘啪——’清脆的巴掌聲在醫院裡顯得格外響亮,來往的人停下步子觀望著,眼中卻是冷漠、惋惜、嫌惡的。
“我們方家欠了你什麼,你為什麼要害死我女兒,”方伯母畢竟是成年人較之十幾歲的小女孩力氣顯得大了許多,手腕用力猛然一甩便把溫爾摔倒在地,“你還我女兒的命,還我女兒的命。”
“媽,不能怪小爾。”方北宇一間母親失常居然就在醫院動手打人連忙上前護住溫爾,“西漁是為了救小爾才去世的,西漁很偉大。”
“我不需要我女兒當英雄,我只希望她快快樂樂的成長,”方伯母幾乎是咆哮出聲的,臉上佈滿淚痕衣領也被淚水沁溼,隨機似乎想起什麼又把拳頭落在方北宇身上,“西漁是你妹妹,你當時完全可以攔住她的,你為什麼不阻止,為什麼不阻止!”
方北宇只挺直腰板靜靜地屹立在溫爾跟前任由母親把拳頭落在身上,見父親上前強行把母親拉開這才道,“難道你要我眼真真看著小爾在我面前被撞死嗎,我當時並沒有注意到西漁,只是,只是我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好了,我能理解作為母親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心情,可是這裡是醫院,請你們鼓勵下其他病人,你們女兒雖然死了卻換回另一條生命,既然事已如此,那請你們珍惜現在的人。”醫生摘下口罩拍了拍方伯父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隨即搖搖頭領著其他人走遠。
回到家中已經是凌晨了,方伯母不允許溫爾參與明天西漁的送葬會,哪怕溫爾哭的沒了力氣依舊半跪在地上求她。一直以來,在溫爾眼中方伯母是優雅慈祥的,從未見過她這般尖酸刻薄的樣子,到現在,還記得早上在醫院時方伯母甩她巴掌的情景,雖然心中明白西漁是為了救她才死的,她沒資格去,可是,可是她真的很想去送別西漁,真的很想。
爸爸媽媽並未責怪自己,而是滿臉擔憂在一旁細心開導安慰自己,突然覺得,父母是這輩子上帝送她最好的禮物,永遠也不會背棄拋棄她。
就這樣,在床上攤睡了兩天直到歐陽米拉跑來告訴她,方家一家人離開了,溫爾才換衣服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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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樓空
天已放晴,厚厚的積雪層在這兩天化去了不少雪化後天氣反而愈發溼潤寒冷,溫爾緊了緊頸間的粉色圍脖在方家門口猶疑了許久這才掏出兜裡的鑰匙開啟紅木大門。
方伯父與方伯母都從事教育事業所以家中裝潢也十分有文藝氣氛,古色古香十分吸引人。說起溫爾手中的鑰匙,還是西漁一個月前給她的,那時正好寒假他們家中親戚讓他們一家子回老家過年,方伯母擔心家中養著的各種蘭花無人照顧西漁便把鑰匙給了溫爾讓溫爾代為照顧。
屋中已沒了人煙,往常西漁最愛躺著的藤編搖椅已不見了蹤影,電視機、沙發、櫥櫃······被鋪上層厚重的麻布,餐廳牆壁上的油畫被取了下來,換上的是一副西漁在海邊嬉戲的巨幅照片。
由於背對著歐陽米拉所以歐陽米拉並未看見溫爾滿臉淚水,見她駐足在照片前看了許久又往西漁房間的方向走去暗暗鬆了口氣,這才掏出手機給李鸞伊回了條資訊。
西漁的房間有許多她們的回憶,方西漁怕黑,怕打雷,所以每當下雨打雷的時候溫爾都會自動自發的出現在方家陪西漁一起睡,兩個女孩子就像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