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回到下榻的酒店,邵坤的情緒終於控制不住了,進屋子見東西就摔,整個人變得極其瘋狂,他大聲吼道:“這些小人,這些王八蛋,幸災樂禍,落井下石,沒有絲毫為公之心,沒有絲毫為老闆為集團利益之心。
這些傢伙就是蛀蟲,就是蛆蟲,就是敗類!”
邵坤的情緒完全失控,邵洪岸在一旁,臉色極度陰沉。
他腦子裡想著剛才在會議上,那些所謂的高管一個個發言,趾高氣揚,盛氣凌人,一派指點責備的口吻,他們對邵坤都客氣一點,對邵洪岸簡直就如同批小馬仔一樣,言談說話,沒有給他留絲毫的面子。
邵洪岸這麼多年了,還從未像今天這麼狼狽,這麼委屈過。
想當年,他在臨星拖拉機廠做廠長的時候,走到哪裡都是黃土鋪地,淨水潑街,誰見他不是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
現在他下海進了一傢俬企,竟然連那幾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都敢對自己出言不遜,簡直是豈有此理!
邵洪岸本就是心胸狹窄之人,今天又遭遇了羞辱,他甚至有衝動,拿一把菜刀就直接殺回去,把今天所有羞辱他的人砍殺個精光。那樣才能消他心頭之恨,那樣才能平息他此時的怒火……
邵氏兄弟,一個發火暴跳如雷,一個生氣沉默不發一言。
會咬人的狗不叫,這句話實在是太有道理,邵坤發洩了一會兒,情緒漸漸的平息了。而邵洪岸的臉色一直未見變化,他腦子裡面各種念頭交織,他努力的想著,如何保證現在的位置,如何想辦法重新取得廖哲瑜的信任,然後重新奪得主動權。
多年在社會上拼殺的經驗讓邵洪岸清楚一個事實,那就是要想把那些羞辱自己的人踩在腳下,唯一的路,就是要想辦法東山再起。
對目前的邵洪岸來說,他本來在三江集團的地位就不穩固,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他的位置可以說是岌岌可危。
在這樣的情況下,怎麼保證位置,怎麼保證讓廖哲瑜繼續信任他,這是重中之重。
他腦子裡面飛速運轉,各種念頭在他腦子裡面升騰,漸漸的成了一條體系了。
“大哥……”邵洪岸抬頭,眼睛盯著邵坤,就在這聲大哥一說出口的時候,他偌大個男人,眼淚嘩啦啦就下來了。
“都怪我,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我,你肯定得罪不到陳京,得罪不了陳京,也就不會有這件事發生……”邵洪岸語氣哽咽。
“我去向廖總請辭,德高有今日之敗,都是因為我樹敵的原因!”
邵坤一看邵洪岸這幅模樣,他臉色一變,道:“我們老邵家沒有孬種,這事既然發生了,那我們兩人一力承擔,分你我、分彼此,又有什麼意思?洪岸,男子漢大丈夫,勝敗乃兵家常事,哭什麼哭?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蓄積力量,伺機捲土重來!”
邵洪岸手拍大腿,道:“大哥說得對,但是我們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廖總還會信任我們?還會給我們機會?”
邵坤嘆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
他跟隨廖哲瑜多年,深知廖哲瑜賞罰分明的性格。這一次,簍子的確捅得有些大,按照集團內部的規矩,他再負責這個專案的機會不大了……
邵洪岸在旁邊察言觀色,一看邵坤這幅神情,他的心漸漸的下沉。
他眼珠子亂轉,道:“大哥,你聽說外面的傳言了吧?外面傳言,說陳京和廖總搶女人,兩人大打出手,廖哲瑜動用關係,把陳京趕出了德高,他這還沒得意夠呢,竟然遭到了這麼一悶棍,說起來,咱們兄弟倆有些冤啊!”
邵坤抬頭盯著邵洪岸:“洪岸,這話可不能胡亂說,你都聽誰亂嚼舌根子呢?”
邵洪岸道:“大哥,空穴不來風,我倒覺得這個傳言有道理啊!你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