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港口和船塢可以拓展到荊江黃嶺峽,那邊有幾千平房公里的廣闊水域,而且都是深水區,隱僻條件好,保密絕對一等一。
這些因素我們統統考慮好,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優勢!”
陳京點點頭,眼睛瞟向駱紅豔,道:“駱書記,你也說說?”
駱紅豔第一次面對面和陳京談話,她明顯緊張。
陳京的大名如雷貫耳,陳京的很多事蹟現在在荊江也廣為人知。駱紅豔平常是交際花,面對誰都應對自如,可是這一刻,她卻有些小女兒態。
她沉吟了一會,道:“陳書記,我就覺得對方那個秋若寒應該是這次談判的主導,我覺得楊教授好像在很多事情上都徵求她的意見。而且她在談判中也的確表現得非常強硬。
剛才張主任說黃嶺峽,她來荊江後跟隨旅遊團去過,我估計她是看那邊的水域去了。”
陳京沉吟很久沒說話。
他現在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萬一這筆收購沒成,他該怎麼辦!
現在大家的觀點不一,很難判斷誰說的有道理。
但是不管怎樣,荊江船廠的事情不能拖,陳京必須要做最壞的打算。
在這個問題上,已經容不得他猶豫了,在一棵樹上吊死不是他的性格,那樣只會讓自己這一方越來越被動。
陳京的習慣是做任何事情都必須要掌握主動權。
把握不了主動權,往往就意味著事情要失敗。
果斷宣佈散會,陳叫上柳新林道:“新林,跟我去省城把情況向汪省長做個彙報。談判很辛苦,有句話說得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件事沒成也沒什麼好說的。
咱們大活人不能被尿憋死,此路不通,我們再想別的路子!”
……
汪鳴風臉色很難看,他眼睛盯著陳京道:“陳京,你說的那個周重望,我懷疑他是不是在說假話。既然他去黃海一切良好,怎麼現在卻成了這種情況了?現在黃海船廠的態度明顯和他所說的不一樣嘛!
我看這個人是戴罪立功心切,只報喜不報憂,這樣的幹部要不得!”
陳京微微蹙眉,汪鳴風這幾句話太情緒化了。
問題沒解決,不從問題的本身冷靜思考,先去懺怒別人,這不是徒增不快?
汪鳴風眼睛又看向柳新林,道:“新林,你剛才說他們對債務問題有異議。這個問題可以跟他們繼續談嘛!如果異議不大,我們就想辦法幫他們解決一部分債務。
我們現在有幾萬工人生活存在問題,這麼一大家子要盤活,如果能花點錢把這個問題解決,這不是大好事嗎?”
陳京一聽,立刻道:“這個我不同意,我們這麼大個廠,我們一分錢不要,他們還挑三揀四,我們還要承擔債務。他黃海船廠當咱們是什麼了?真是臭狗屎沒人要嗎?”
汪鳴風臉一青,道:“陳京同志,難道我們不是在甩包袱嗎?就是在甩包袱嘛!你怎麼不正視現實?”
陳京和汪鳴風頂牛了,柳新林在一旁就尷尬了。
陳京給他提的要求是絕對不能承擔債務問題,現在汪鳴風卻要把這個問題重新考慮,他該聽誰的?
陳京冷靜了一下,道:“汪省長,現在談判也不是最佳時機。我們剛剛談過,不歡而散,繼續又去談,豈不是讓他們認為我們太急迫要出售船廠,那樣反而我們被動!”
汪鳴風皺眉道:“你怎麼有那麼多自我設限啊?我看這個問題我們就應該要積極主動,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我們再等什麼?等他們去臨武船廠,跟人家把條件談好了,我們再談嗎?”
汪鳴風語氣不好,陳京的火氣也上來了,他頓了頓,道:
“就算是那樣,我們也沒什麼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