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笑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手臂微動,青光耀眼,一柄刻有龍紋的寶刀已橫在了胸前。他左掌輕輕撫過刀身,宛如在愛撫著最美麗的情人,道:“此刀名‘裂風’,由南海千年寒鐵煉成,長三尺三寸三,重三十六斤六兩,吹毛斷髮,見血無痕。你小心了!”
胡青鵬心志堅毅,並不因為對方持有寶刀而萌生懼意,不卑不亢道:“請!”四肢舒展,亮出起手劍勢。高手對壘,首要是氣勢的比拼爭奪,假如有一方喪失了鬥志,則會陷入被動。他深知其中的奧妙,凝神間靈臺一片空明,長劍嗡嗡低鳴,訴說著出戰的渴望。
李山暗暗點頭,對手雖然年輕,臨陣的經驗卻不少呀!刀尖前指,以刀正眼,精氣神迅速凝聚起來,將他的戰意剎時推至頂峰,刀尖處吐出刺眼的刀芒。
兩人的氣機相觸,頓時強風忽起,飛砂走石。
胡青鵬心裡平靜異常,李山既然提出了一刀決勝負,那麼必然會主動進攻,使出最凌厲的殺招。只要他應付過這一招,今日的賭局便算是贏了。而憑藉著觀水悟出的劍法,他有信心不被對手的寶刀所傷,因此沒必要搶攻。他靜靜的屹立在黑暗中,如孤峰,如蒼松,似乎不在乎襲來的風暴有多麼的猛烈。有一瞬間,胡青鵬甚至感到自己超脫了眼前的戰局,融入天地萬物中,渾然忘我。
李山忽然發覺胡青鵬的氣勢發生了玄妙的變化,竟和天地融為一體,無懈可擊,使他找不到半點破綻!而且胡青鵬神色平靜自然,不急不燥,彷彿能夠永遠保持著這種狀態。氣盈則虧,他的刀氣已催發至頂點,僵持的局面拖得越久,結果越是不利。他是個有決斷的人,驀的張口大喝一聲,如同平地上炸響一個春雷,刀光一閃,連人帶刀猛劈過去。
刀鋒過處,空氣陡然變得熾熱,似乎要燃燒起來。
就在這時,胡青鵬動了。他手中的長劍似慢實快,剎時編織出一張千絲萬縷的劍網,劍勢延綿,彷彿是無盡的水流,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來回流淌,每一次的軌跡都不盡相同,偏偏又深合天地至理,讓人衷心歎服。
長刀剛烈,劍網陰柔。刀劍相交,只聽叮叮噹噹聲密如珠雨,眨眼間也不知撞擊了多少次。縱使李山剛猛非凡,終無法擊破嚴密厚實的劍網,但見對手的長劍縱橫上下左右,簡直是無處不在,再不從劍網中抽身而退的話,怕是要吃大虧!
人影倏合即分,李山倒躍而回。胡青鵬也不追擊,長劍一凝,斜指向地。戰局由動轉靜,針落可聞。
李山哈哈一笑,轉身便走,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長江後浪推前浪!胡兄弟,我最後勸你一句,溫柔鄉乃英雄冢,你好自為之吧!”
胡青鵬望著他並不高大的背影,喃喃道:“李大哥,謝謝你!”低頭看去,長劍上多了十多處缺口,竟變成了一把鋸齒劍。如果李山再堅持片刻,他的劍絕對會被斬成碎片,可以說是幸運的贏了一仗。
李山的身影剛剛消失,遠處的屋簷上忽然冒起了三條人影,六隻眼眸裡齊齊射出陰冷的光芒,飛身撲向兩人。
胡青鵬心底驀然一動,抬眼望去,正好看到對方兇狠的眼神,不禁暗暗叫苦,怎麼還有人來找麻煩?當即還劍入鞘,握住衣舞鳳的玉手,拉著她快步離開。衣舞鳳陡然被他寬厚有力的手掌握住,芳心狂跳,面若火燒,用力一掙竟沒有掙脫,又羞又怒,嗔道:“你吃了熊心豹膽麼?居然敢佔我的便宜!放手呀!”
胡青鵬低聲道:“我不能放!有人想殺我們,正在追來!”真氣輸送過去,帶著她越奔越快,企圖甩掉身後的尾巴。
衣舞鳳靜心傾聽,果然聽到後方傳來衣袂飄掠的破空聲,追兵竟不止一人!她體內毒性未解,當然不便施展輕功,只能預設現狀,讓胡青鵬帶著自己。但她一向冷若冰霜,從沒有跟哪位男子這麼親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