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後退了兩步,胸口異常的憋閉,好像有什麼在那裡湧動,我彎下腰,捧著胞子,張嘴,一口氣吐了出去。
隱約在耳畔聽到一聲惱怒的叫。
我伸出手,抹抹嘴。
“髒死了!你這個混蛋!”那個聲音越發大,而且清晰。
我模模糊糊中想:這個人的聲音……怎麼那麼像……像
秋震男嗎?
我拼命地想要睜開眼睛看,但是潛意識裡卻又告訴我不能睜開眼。
“我真不應該心軟,你……你……你……”他兀自在發狠,聲音顫抖的,說不出話來。
好清晰……不像是做夢……
我心頭一震,天啊,真的好像是秋震南耶。
腦子頓時清醒了一半,這對頭,他怎麼會在我身邊?
急速回想了往事,終於給我想到了……我在酒館裡喝酒的時候……他……他好像……
我好像還記得有人非常不知死活的叫他“秋豬頭……”而且還有人相當解恨的叫了一句:“有種你現在就打死我……”
阿彌陀佛,神啊,請告訴我那個人不是我吧……
閉著眼睛,眼珠卻在骨碌碌的亂轉。
而身邊衣袂聲響,那個人,似乎離開了我。
我心懷鬼胎,慢慢地,一點一點輕輕睜開眼睛,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偷偷瞥。
一襲白衣,背影對我,孑然獨立,肩頭微抖,雙手似乎正在擦著什麼,又信佛無從下手似的,而旁邊的桌子上,秋水長劍,銘然有光,簡直堪稱洪湖中最鼎鼎大名不言不語的招牌。
不是秋震南還是誰?
我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一時之間太驚悚,居然忘記了控制,當好恐怖的聲音傳到耳畔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想要把自己埋進補子裡,亦或者床底下。
白色人影一動,那個人慢慢回過頭來。
我嚇得半死,趕緊閉上眼睛,索性繼續呻吟。
他腳步聲動,似乎正向前走來。
接著,他站住,不說話,我卻覺得冷嗖嗖的殺氣,就在身畔。
於是皺緊了眉毛,斷斷續續說:“水……好渴……”
一副錯迷不醒的樣子,並且希望自己演技到家,成功將身前這冷男騙過。
“剛才喝過了!還喝!”他氣憤憤地說,“喝酒喝得還不夠多嗎”你看你吐得我!”
我的眉尖一動。
卻仍舊不動聲色,嘴裡惟妙惟肖地繼續:“啊……好難受啊……啊……啊啊啊……”
“難受就對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喝!”
他繼續說,聲音之中的憤怒卻減少了不少,稍微覺得緩和了。
接著聽到衣裳蹭動的聲音,彷彿不解恨的他又說:“下次絕對不會再管你,看你會怎麼樣!”
我心中暗喜。
是的老大,下次我絕對不敢了,您走吧,走吧走吧,我是自作自受,您就行行好讓小的我自生自滅吧!腳步聲動。
我驚喜的手腳抽搐,時刻準備當腳步聲完全消失的時間我好趕緊來個魯不急於打挺,然後毫不猶豫的逃之夭夭。
忽然之間我毛骨悚然,聽到那該死的腳 步聲忽然又回來了?!
一隻手忽然抱住我的肩。
一想到那是秋震南的魔爪,我難受的整顆心都揪起來。
他用力,將我的身子扳起來。
我暗暗咬著牙,無聲的抗拒,儘量讓自己向著被子裡縮動。
可是他力氣好大,我感覺自己就好像一隻螞蟻,在跟一頭老鷹對抗。
於是我白旗放棄。
我把自己偽裝成一隻死豬,木乃伊,值物人,任憑他的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