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才說了一個:“是……”
我皺著眉看了看他,恨不得將他踢回房間,想了想又撫慰:“快點回去吧,好好養著,大家都很關心你,要早點回到飛揚營的大家庭裡來。”
“嗯,多謝營首。”他轉身,踉蹌離開。
雖然這傢伙最初對我不怎麼禮貌,但還是蠻忠心的。
我本來想要一頭鑽進房間睡個安穩大覺,左思右想了很大一會,嘆了一口氣:真他媽的煩。
揚聲叫了幾個人進來,這次老子不怕了,一堆人浩浩蕩蕩直接打道太醫院。
太醫院的看守看半夜有一堆黑漆漆的人馬到來,還以為是搶劫的,一場虛驚。
從值班太醫那裡找來了幾貼治療著涼的妙方之後,我跟幾個兄弟凱旋而歸,果然人多就氣場強大,氣場強大就百毒不侵,我一路沒覺察有什麼不對的東西跟隨,大夥兒快快樂樂,來去如風。
回到飛揚營,先叫人準備火爐,把能用的藥材統統仍進去煮,煮好了就吩咐身體強壯不常感冒者拿去給史英標喝,不一會對方出來手一攤,說什麼“喂進去的都吐了出來”。
本營首大怒,這麼辛辛苦苦讓本營首半夜奔波才得來的妙方,居然如此的不給面子。
於是我站到史英標的房間門口聲色俱厲地練習獨門獅子吼:“不喝就給我捏起鼻子灌進去!”
不知道是因為我吆喝的很有威嚴還是怎地,一會就來報告說都喝光了。
白天跟著少玄站了一整天,這下又折騰了半夜,自顧不暇還要照顧病號,我這是自找的。
頭腦一陣暈眩,我呻吟著回到自己的房間,摸著漸漸發熱的腦袋想:我已經儘量避免跟史英標正面接觸了,希望不會被他傳染。
但是這個世道就是這麼不盡如人意,你怕什麼,他就來什麼。
第二天,史英標神奇地能下地了,而我,神奇地臥床了。
只感覺渾身滾燙,眼睛發紅,看人都會出現虛幻的雙影。
隱隱約約聽到史英標十分自責:“是我對不起營首。”
我慷慨又大方地罵他:“早幹什麼來著,把我弄倒了你才站起來。”
史英標默默無語。
於是昨晚上取來的那些藥,沒有給史英標煮上,統統都給了我。
而在我臥病期間,飛揚營派人去皇上那邊告假,我忽然十分想知道少玄知道我病了是個什麼態度,於是特也把那個負責告假的中尉叫來,掙扎著問:“皇上聽你說了,是怎麼回的啊?”
他一板一眼地說:“皇上沒說什麼,只說讓營首好好養病。”
我呻吟一聲,感覺頭更疼了,再問:“那麼他是什麼表情呢?”
那聲音仍舊說:“屬下不敢直視龍顏。”
我恨的差點跳起來打他,可惜手腳無力。
幸虧旁邊有機靈的史英標,他善解人意地拉了一把那中尉。
於是我如願以償聽到那一板一眼的聲音背書一樣兒地說:“當時皇上面露痛心之色,沉默大概五分鐘,然後惋惜地嘆了三聲,最後還讓營首你養好身體,不用擔心其他。”
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露出釋然的微笑,苟延殘喘地說:“本營首的夙願已了,可以……瞑目了……”頭倒在枕頭上,閉上眼睛,如果不是怕毀損形象,還會吐出舌頭助興。
一大堆人撲上來嚎啕:“營首我們捨不得你!”
我虛火上升,就在這時,門口有人輕輕地叫了一聲:“咦啊,這麼熱鬧,這是在幹什麼?”
頓時我耳畔響起了一片嘈雜聲:
“侯爺好!”
“見過侯爺!”
“回侯爺,營首病了!”
侯爺……是錦鄉侯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