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壞脾氣又上來,我反倒安心,露出笑容。
“笑什麼笑,別以為小爺躺在這裡就由得你笑話了。”他的聲音重又帶一絲嬌媚,眼波一閃,讓我想起初次想見。唉,這傢伙明明就是一壞蛋,一個反派,我竟想要來看他,可見我是腦袋壞掉了。
“怎麼會,下官怎麼敢笑話文情大爺您呢。”我吐吐舌頭,既來之,則安之。
“哼!”他重重一哼,上下打量我,忽然一笑,“看你這幅樣子,真叫人不爽。我說,幸虧現在是白天,黑夜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會來看我了?”
我一愣:“怎麼會呢?”
“你那副膽小如鼠的樣兒,我可記得清楚著叱……”他笑的和暖,笑的得意。
我忽然想起,知道他是取笑我上次不敢單身一個人回飛揚營,非要他相陪的事,不由得臉上一紅:“我也不過是那麼一次,偏被你撞上了。”
他怔怔地看著我,閉緊了嘴,忽然不說話。
“你不舒服嗎?”我才想到他受了傷,不過他的身子被被子蓋住,也看不出傷到哪裡,於是只好探頭探腦地望。
“你乾站在那裡幹嘛,這床邊坐著,會腌臢你玉大人不成?”他忽然又尖聲說,非常尖刻的模樣。
我望了望他臉色,只好靠過去,賠笑:“下官司是怕文大爺你又罵下官不尊重傷者呢。”
他看我坐下,臉色稍微安穩,低低喘了幾口氣,才說:“少說些好聽的,我能不知道你心底煩我恨我?這次來見我,已經出乎意料了。”
小臉上泛現出不同尋常的潮紅。
我的心頭一凜,忍不住皺了皺眉:“我沒恨你煩你,你別亂想。另外,文情,你不舒服就不要多話了。”
“你不愛聽?不愛聽走人。”他衝著我瞪眼睛,很不客氣。
“我這是關心你嘛?”我苦笑。
“早幹什麼去了?我在這躺了也有半天了,你才來?撒嬌加埋怨似的。
我愣:我也是才得到訊息啊,再說……我幹嘛非要來麼,早知道你沒事,本營首為何要跑到這裡來被人罵?
我撓撓頭,算了,我人品好,不跟傷者鬥嘴。
他的手忽然抬起來。
“文情,你要幹什麼?是不是渴了?我幫你倒水。”我望著他略微泛白的嘴唇。
他的手指在空中劃了兩下。
很孤單無助的樣子。
我愣了愣下,這才垂下手,慢慢地,握住他的手。
“姓玉的,”他的半邊身子一震,手觸到我的手,驀地緊緊握住。
我心頭一涼,他的手上,全無溫度,好似一塊冰。
“文情,你是不是冷?”我皺起了眉。
“是啊,很冷呢。”他嘴角蠕動。
“我立刻叫人來生火爐。”
“別,別走。”他的聲音有點弱。
“文情,你的臉色很不好,你傷到哪裡?我來看看。”我疑惑問。都說傷的要命。可我並沒有見怎麼要命。
“別,不用你看,會嚇到你。”他竟露出一個笑,有點頑皮的樣子。
“這是什麼混帳話?”我橫他一眼。
不由分說,伸手一掀被子,目光所及,頓時之間身子好像墜入冰河裡。
手指止不住地顫抖起來,我移不開眼光,淚水嘩地衝下來:“這……這……”只是說不出話。
“早說了你會嚇到。”他的聲音越發微弱,只還帶一絲笑意。
半邊身子連同手臂全無,下身到大腿處雙腿齊刷刷斷掉,血好像泉水一樣在床單跟被子上濡溼,流淌。
所謂慘不忍睹,就是如此。而他方才,居然絲毫沒有痛楚般跟我講話。
“別說話。”我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