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不同,我還是小時候的我嗎?相信很多人的回答仍是肯定的。可是,當我動過腦科手術後,失去了一切記憶,從頭學起,學了不同的語言,認識了不同的人,有了不同的愛好,這時,我還是我嗎?如果不是了,那我是誰?生日又是哪天?而如果仍是,那麼把我的大腦移植到其他人身上,甚至動物身上,那我還是我嗎?如果我死後,有人宣佈是我轉世,那他算是我嗎?”
“我閱讀了許多相關書籍資料,其中,對於自我的問題,哲學家認為,人的意識並非僅僅由知覺構成,而是由自覺構成的。”
“我們知道我們知道!這是一個自指的概念。哥德爾在其定理中證明,總有一些關於數字的陳述,這些陳述在一有限的公理集的基礎上,永遠也不能被證明是真或偽,甚至在原則上也不能證明。例如,‘這句話是錯的’,如果它是真的,這句話卻說它是偽的,而如果說它是偽的,似乎命題就是真的,所以,這是個沒有結果的命題。哥德爾定理也被用來說明精神的非機械性質。耗散結構具有自組織的能力,而自然界中存在著從無生命到有意識這樣一個複雜性和自組織的等級排列,在這排列中還隱藏了另一個等級排列,即概念層面之分。生命是一個整體概念,我們不能透過大腦細胞來了解精神。自知的屬性是整體性的,在大腦具體的電化學機制中是找不出來的。”
“許多人認為,對於躲避車輛這種事,完全可以用電化學反應來解釋。表面看是這樣。來自車輛的光線,透過眼內的折光系統,在視網膜上形成物像,刺激了視覺細胞,使視紫紅質迅速分解為視蛋白和視黃醛,而視黃醛在光照時分子構像改變,導致視蛋白分子構像的改變,經過訊號傳遞系統的活動,使內外鈉離子濃度改變,外段膜跨膜電位向超極化方向變化,然後透過神經纖維將電訊號傳到大腦枕葉皮層,使相關神經元興奮,刺激大腦中央前區的四區和六區,即運動區。此處的神經衝動末梢釋放出ach,使肌細胞細肌絲向暗帶中央移動,肌肉收縮,身體各部位就相應動起來,就避開了車子。”
“整個過程,似乎並不複雜,然而,問題是,當車開來的訊號傳入大腦時,大腦是如何做出躲避的決定?又如何決定向左避還是向右避?如果完全瞭解了大腦的結構,及其電化學機制,能否對大腦的判斷進行預測?恐怕誰也不相信測量的準確性,因為我們相信,在有限的範圍內,我們具有自由意志,能自己進行選擇。可是,這個自由意志由何而來呢?難道,真有特殊的、區別於物質的精神在起作用?難道這就是靈魂?”
“量子力學或許能解決這個問題。測不準性是量子論的基本要素,它直接導致了不可預測性。量子因素擺脫了因果鏈,在沒有原因的情況下也可能有結果。當然,量子的影響很小,恐怕不會對神經原層面上的大腦行為產生多大的作用,而假如真有較大影響的話,量子起伏會使一個通常不該興奮的神經元興奮起來,無疑,這是一種干擾,我們的精神將會崩潰,也不會有什麼自由意志了。”
“不過,量子作用只是在初始階段才具有重要性。我們可以設想一個神經元已經準備好興奮,只差原子水平的那麼一點微小的擾動來使它興奮起來。量子論認為,該神經元是否興奮,是有確定的機率的,精神就是在這兒起了作用,它下了諸如‘這個電子的位置要確定’之類的的命令,於是,神經元興奮起來。”
“在此,精神作用於物質,卻沒有違反物理定律,因為神經元興奮起來的可能性顯然存在。精神只是觸動了一下可能性的天平,使得神經元真的興奮起來。要知道,一個原子本身是不能做出任何選擇的,我們必須觀察,才會有某種具體的結果出現。透過選擇測量原子的位置或測量它的運動,我們能夠決定是創造一個在特定位置的原子,還是創造一個具有特定動量的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