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掀起門簾。
一隻纖細雪白的手伸了出來,眾人看了,只在心裡微微地嘆:這是誰啊?只見著那手就不由得遐想那人模樣,應是什麼樣什麼樣的女子……及至人出來了,眾人都吸著涼氣,雖然心裡都有個想法,也沒想著那人竟能美成這樣……只覺得這溼氣洇饒荒草遍生的山頂,忽然就成了明亮華麗的宮宇,就有那麼一股流光華彩,直照到人心裡去。
那女子就是梵迦了。她出門穿的是一身青衣,衣領衣袖上繡著雪白圖紋,是遠古的圖騰文字;手捧一隻白胎紅花瓶,足有半人大小。那青白的衣衫顏色加上這明媚的紅色,千般容顏萬種風姿,依依走到嶗山掌門前,一一見過各位。她是天咎宮主,地位尊崇,這次竟親自來見,嶗山上各人無不面上有光,何況她那般絕色,只是看著,也能忘憂。
嶗山頂上也說不上什麼招待,畢竟是連間避雨遮風的小蓬都沒有,與各位大師敘說一番,便自說著休息一會,由八僕護著離開。
梵迦一路上秀目四望,到處找夫墨。夫墨沒見到,倒是看見落華了。
落華早見著梵迦了,那時在天咎的想法又冒了出來。她自幼遠離凡世生長,雖然貌醜,許多時候也不以為意,只是在這個女子面前,總是能感覺到自卑和羨慕妒忌。
“落華姑娘。”梵迦馬上喚她。
落華用最落落大方的姿態迎向她,含笑伸手一指:“宮主這邊走,大哥在樹下看風景呢,他傷重,沒能出來迎接您。”
“不妨事。”梵迦笑道,上前和她同行,“帶我去吧。”
兩人這一走,跟隨的倒有大半。人群裡一個白衣的姑娘,面若冰霜,肩上坐著一個小巧的紅衣小花仙,冷冷盯著落華遠去,眼一轉,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也要跟去,哼了一聲,上前拉了他一把:“大師兄,往哪裡去?”
“啊,白師妹。”那青年笑笑,伸手捏捏小花仙的臉,“小百合長胖了不少。”
小百合直衝他笑。被白衣姑娘打回手去,肅然問道:“下面有訊息了嗎?”
那水牆之外根本出不去,小師妹卻一味要他出去找人,這人估計是死透了,怕是屍體都順著水進了海,他上哪裡去找?只能拿話哄著她。
“還沒有呢!”他扶著她日漸消瘦的肩,看著她尖細的下巴,心裡不由十分憐惜,剛才見了梵迦而生的別心,慢慢就滅了,“師妹,你要看開些,何況李師弟以前,你也知道,他是對誰都一個樣……後面還有一輩子,別……”
“知道了。”白清泠不露聲色滑出他的手臂,走了幾步又回頭一笑,“師兄陪我走走吧。”
九雅趴在小獸的背上,看它遊得十分起勁,不禁心疼地摸它的腦袋揉它的耳朵:“小乖別遊急了,等會就遊不動了。”
小獸是水神之子,在水裡哪有遊不動的時候?這一方海水就是它的臣民,就是它真不想遊了,遊不動了,自有那水會託著它走。不過它才不會告訴九雅呢,九雅好不容易才這麼關心它,當然是更賣力地遊啦。
不久就到了黃海之邊,順著漫長海域一路游去,不久就見到被海水包圍成桶狀,不住飛旋打卷的巨大水浪。
“嶗山到了。”小獸有點憋屈,忙忙地回頭叮囑她,“說好了的啊。”
“說好了的說好了的。”九雅的心都飛到那山頂上去了,談定的條件也忘了一半,只擔憂地看著那山問,“是不是在這山上啊?”
“是的,”小獸點頭,“爹爹天天在作法,我親耳聽它說的夫墨在山上。”它說完這個又道,“我們說好了的啊。”
“恩,”九雅使勁點著頭,又複述一遍,“我去把藥給他,給了就走,以後都和你一起,我們兩個一起住一起玩一起吃飯一起睡覺……”
小獸點點頭,猛扎進水裡,從那水底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