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地蹙了下。
宴文麗心下一凜,知道連這都似乎不再能夠打他的心了。
她聰明絕頂,在於感情上,卻因為注入了太多的心機與算計,以至於至今都不懂,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感覺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很多時候,再華麗的口才再細膩的心機,也不如一顆真心,讓人如沐春風。
做了什麼,遠比說了什麼更加重要。
兩人相處時那種由心而起的開心、幸福和滿足,才是維持愛情的源泉。
甜言蜜語,只不過能夠錦上添花而已。
在她的身上,華雪城越來越感覺不到這些,光說得痴情到底,又有什麼用處?
華雪城剛要張口答話,宴文麗卻突然怕了。
怕他明白自己為什麼這個時候突然表白,也怕他說出再讓自己覺得碰了壁的話。
於是,她又看了一眼旁邊,儘可能自然地說:“啊,曉晨試衣服出來了呢,真漂亮。”
華雪城自然而然地轉過頭去看。
她不著痕跡地接著說:“我是個女人都覺得要動心了呢,你現在明白我的危機感從何而來了吧?”
明是誇讚著穆曉晨,卻還是在給自己解釋,以及想要索取一個承諾。
可是,她還是失望了。
因為,華雪城根本就沒有聽到她後來的話。
穆曉晨正從VIP試衣間走出來,身後跟著兩個穿著白色魚尾裙的工作人員。
--因為這家店是主做婚紗禮服的,所以服務人員的衣服,也儘可能地跟前來試衣的客人搭配,以營造一種接近婚禮現場的氣氛,這樣更能襯托出客人定做的衣服的效果。
現在,就已經出了效果。
華雪城彷彿看到教堂長長的走道上,兩個伴娘在後面替穆曉晨牽著裙襬,而她,就那麼嫋嫋婷婷地走向自已。
兩步之後,似乎周圍的一切都不再真實了。
穆曉晨似乎是行走在水波之上,就像是三國曹植所寫的《洛神賦》中所寫的那樣:
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她,真的就像是水波煙渺中隨著微風飄搖的絕世名花,美得聖潔而靜謐。
華雪城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目不轉睛過。
卻沒有想到,這個小他整整十歲的小丫頭,卻讓他的心識靈臺之上,似乎敲響了一聲恆古巨鍾,“當”的一聲,整個心神都為之失守,一片混沌只感覺到餘音浩渺。
這個女孩,平時在他的心目中,也就是漂亮而已,可如今盛裝打扮,卻如此地豔光四射。
胡蘭成曾經形容一個女人,說她整個人就如同如同《舊約·創世紀》的第一句:“太初有字”。
初看時,只以為那是一個文人為了抒情而抒情的賣弄文筆。
甚至覺得,他對聖經那句話的翻譯簡直可以用爛來形容。
可是今天,華雪城卻真切地感覺到了那句話的意思。
最最最初,剛剛開始有的第一個字。
那就是劃破黑暗的第一縷光。
以至於能夠讓你覺得這個世界,除她之外,再無別物。
一個女人能夠讓男人陶醉的,最最頂級的狀態了吧。
宴文麗眼見著華雪城看呆了眼,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個穆曉晨也真是,就試個衣服,又是化妝又是盤頭的,這勾引誰呢!
她有些不滿地:“阿城--”
華雪城這才回過神來。
轉頭看了眼宴文麗,心裡突然就莫名其妙地煩燥了起來。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