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是不想“下海”。
正因為是沒有下過海的“清倌人”,才會對自己這份工作羞於啟齒。
華雪城轉頭打量她一眼,眉心微微一蹙:“好工作那麼多。”
既然去了那種地方,就該知道每天都要面對什麼,那種大染缸,遇到點事,很可能整個兒都賠進去。
女孩低下頭,弱弱說:“錢多。”
他這樣的有錢人,怎麼可能瞭解窮人的疾苦呢?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越是有錢,錢越好賺,兩手空空,她還在上學,哪裡有什麼高薪的工作,等她做啊。
華雪城問:“多大?”
“二十了。”
“很需要錢?”
女孩點點頭:“我家很窮的,我爸打工受了傷,包工老闆卻跑了。”
到處都是需要錢的,賺得慢一點,都來不及。
華雪城轉頭,看她的眼睛。
這些風塵場所的公主,你要認真去問的話,幾乎每個人,都說得出一串的悲情故事,告訴客人她有多麼的無奈。
只有這樣,才會讓客人覺得,她們是迫不得已,內心,還是純潔的。
是困難把她們逼到了這個地步,正好能夠滿足男人的英雄慾望:不論是花錢嫖她們,還是包她們,還是獻花送錢,都帶著些英雄色彩。
華雪城自認自己識人的本事還是不錯的,他氣質冷,集中看一個人的時候,會讓人有一種被看穿了的感覺。
女孩卻沒有心虛,只是咬咬唇:“我也不想。”
但凡有一點點辦法,她作為一個大學生,也不會允許會所將她真實的資料,向客人公佈,以為嚎頭。
--漂亮的女大學生,可是很受歡迎的“品種”,所以,她上班基本都是淡妝甚至不怎麼帶妝的。
年輕面板好,底子好,長得也是秀色可餐,不化濃妝,反而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清新氣質。
華雪城沒看出她說謊的痕跡來,便有些相信了,反正他也不缺錢,就憑她有點兒像穆曉晨,他也不能看著她在風月場所裡浮沉:看不到就算了,既然遇上了,她在那種場所,簡直是一種對穆曉晨的侮辱,讓他心裡極度不爽。
於是,他問:“缺多少?”
女孩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
華雪城又改主意了:“你爸還在治療?在哪個醫院,我可以資助他的醫療費用。”
直接打到醫院的帳戶上,只負責治病,別的,他不打算插手太多。
女孩有些傻眼,簡直不敢相信地:“真--真的嗎?”
不是說越有錢的人越扣門?
這位簡直就是散財童子啊!
被人這麼質疑,華雪城有些無語:“能花幾個錢?我還不至於看在眼裡。”
女孩愣愣地看他,然後,她伸手,在自己胳膊上用力一掐,自己先忍不住“啊”地叫了出來,然後驚喜地:“真的?真的?!天吶,我這是遇到什麼了?神仙嗎?!”
是不是她前天對著流星許的願望實現了?
否則,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怎麼能輪得到她啊?
太神奇了啊!
她生怕錯過好事,連忙自我介紹:“我叫梁冰雪,我爸爸叫梁易鳴,兩個月前在‘恆誠天地’打工,從樓上墜了下來,傷了腰椎,如果治療效果不好有可能癱瘓,現在在A醫附院……”
華雪城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了。
編故事,最忌這種帶近期資訊的,因為太容易查。
她這是真心期望能夠得到他的幫助,才會和盤托出一切。
不過,說完這些,梁冰雪,卻又有些不怎麼確定地偷眼打量華雪城,弱弱問:“謝謝你,你是我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