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單獨談談吧。”
她顯然已經盡最大的可能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可聲音裡那些微的顫音,還是洩露了她的緊張和懇切。
華雪城對上她的目光,發現她雖然倨傲如昔,可眼圈兒都有些紅紅的,心底一定藏了很多委屈吧?
他很乾脆地,“文麗,你先回避一下吧,相信我。”
宴文麗沒有想到客氣一句,穆曉晨還真敢趁坡下驢,這會兒無話可說,只能盡力地撐出一個笑容來:“阿城,我相信你必不負我。”
說得這麼坦然堅定。
可她要真這麼自信、不怕失去華雪城,就不必這麼一副委屈求全的樣子惺惺作態了。
華雪城心下愧疚,鄭重點頭:“放心。”
他對著宴文麗滿臉帶笑,可一轉臉,臉色便冷了下來:“有什麼不方便讓她聽的,你快說吧。”
他這冷漠的態度,差點把穆曉晨的眼淚給逼了下來。
她本來是金尊玉貴富養長大的千金小姐,從小生活在蜜罐兒裡,從來沒有受過什麼冷臉和委屈。
如果不是家裡突然就變了天,她在華雪城面前,還是當初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沒有利益衝突,他自然能維持客氣而包容的形象。
而她也根本不會有什麼事情求到他身上,根本不必受這種冷臉。
自從外公去世,她身邊人的嘴臉,從最熟悉的父親,到朋友親人,都跟從前不再一樣了。
連線觸並不太多而印象很好的華雪城,都變了模樣。
這一切的一切,時刻提醒著她的處境,也提醒著她要堅強。
穆曉晨努力地重新平復了心情,慢慢說:“你跟宴姐姐相親相愛,我願意給你們最衷心的祝福……不過現在,我們兩個的情況,都是由不得自己的,不如我們來商量一個兩全齊美的解決方式吧?”
“你也身不由己?”華雪城似笑非笑,“你覺得怎麼樣,才是兩全齊美呢?”
穆曉晨看著他,覺得他是那樣的遙遠和冷漠,她處境艱難,他是真的一無所知嗎?
“華雪城,你能不能先把成見放下,我真的沒有想過設計你,那天的事情,是華爺爺安排的,我跟你一樣事先並不知情。”
“既然我們都能確定那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麼當時是個什麼情況,就根本不重要了。關健在於你現在怎麼想?是個什麼態度。”
他還是想讓她表態不嫁。
只要她不貪心,不明知道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幸福還想要巧取豪奪,她就還是印象中那個嬌俏可人的小妹妹。
穆曉晨見他一直堅持要這個答案,沉默了半晌,決定以誠待人:“在昨天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有什麼關係。可是……昨天放學回家,爸的情人帶著女兒到我家來提車。外公不在了,爸就覺得忍到了頭,我媽媽氣病在醫院,他卻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他現在一心想的是怎麼去光明正大地疼愛私生兒女……我還有個哥哥--哥哥,可笑吧?比我還大兩歲。”
穆家的事情,華雪城略有耳聞,但這麼具體的細節,肯定不知道多少的,這會兒穆曉晨滿載著無盡委屈、幾乎不堪重負的軟糯聲音聽在耳朵裡,他真挺震憾的,不禁有些心疼地評論:“就算心裡沒有你媽了,可你是他女兒,他怎麼能完全無視你的感受!”
穆曉晨低下頭,苦笑說:“我又算什麼呢……我最近才知道我爸重男輕女,他一心想讓家裡的一切都留經穆陽,覺得給了我,我一嫁人就等於送給不相干的外人了!”
“……”華雪城無語。
“我媽被氣暈之後醒過來,處於重度抑鬱狀態,一直精神恍惚,這個時候,如果我沒能力站出來撐住,就只能看著林瓊枝進門,看著她的一雙兒女搖身一變成為穆家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