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空跌落,衝擊力震動他胸口的骨折傷勢,讓他疼的額頭滲出了汗珠,不過他卻並不在意,這段時間的出生入死,白齊早已不是之前那個都市白領,他的心志早就被磨練的如同鋼鐵一般,疼痛對他來說,簡直已經如同吃飯呼吸般自然。
落地之後,白齊心中後悔不已,之前的慌亂中,他跟著其他人一起將裝食物的揹包丟棄,雖然他在胸前裝子彈的小揹包中藏了兩盒巧克力和兩瓶礦泉水,但相對於他現在可怕的食量來說,這點東西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以他現在的體質,兩盒巧克力最多隻夠他一天消耗,沒有食物,他超人的體力就會迅速下降,也不知道能支撐多久。
白齊將短刀插回腿上自制的簡易刀鞘中,將自動步槍從背後移到胸前,檢查了胸前小揹包中的七八個備用彈夾,又將兩瓶水塞進懷裡,用體溫溫暖著。
做好準備之後,他才靠著落地前的記憶,辨明瞭方向,向著北面的山峰走去。
剛才那一陣大風將他吹離開了東面的那座山谷,他必須翻過北邊的山峰,順著山峰另一邊的山谷才能抵達他在空中驚鴻一瞥的那座人工建築。
也許那座位於深山中的人工建築早已被廢棄,裡面可能什麼也沒有,但那總是一個希望,一個人流落在這無人的危險山區,有一個希望,能多撐一段時間。
白齊穿過山谷,來到東邊的山腳下,當他爬上半山,走出了針葉林帶,來到山峰怪石嶙峋的上半段時,已經是下午時分。
白齊不敢繼續前進,他回到樹林中,找了一個大樹,攀爬了上去,在距離地面十多米的地方尋找了一處枝杈茂密的地方停了下來。
白齊在扔掉食物揹包時,除了拿出了兩盒巧克力,兩瓶水之外,還將當初他收集的屬於啤酒肚的那件作戰服也拿出來綁在了身上,這衣服能夠抵擋感染者的抓咬,白齊一直十分看重。
在枝杈中坐了下來,白齊將這件衣服從身上解了下來,將自己綁在了一根粗一些的樹杈上,免得自己晚上睡著了掉下樹去。
幸虧這裡是北溫帶的針葉林,樹林裡沒有什麼蛇蟲毒物,否則他獨自一個人還真不敢睡覺。
將自己固定之後,白齊靠著樹杈躺了下去,他從揹包中拿出巧克力吃了幾塊。
吃了點東西,腹中飢火越發難耐,他強忍著食慾,將剩下的半盒巧克力放回了揹包,又從懷裡掏出被他暖的溫熱的礦泉水喝了半瓶。
這山裡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缺水源,山頂有殘雪,山谷裡也有溪流,在遠處那個有著人工建築的山谷裡甚至還有一個頗為不小的湖泊。
不過這些都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他手中這兩瓶水至少要支撐著他翻過這座山峰。
雖然白齊現在身體經過天使病毒改造,但缺少食物,他必須盡力節省體力,所以他估計自己翻過這座山峰抵達對面的的山谷,至少需要大半天時間。
白齊將半瓶水塞進懷裡,躺在了樹杈上,儘管樹杈墊的他渾身難受,但他依然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希望早點睡去,好節省體力。
半夜裡,白齊被寒冷的山風吹醒。
落基山脈中的秋風此時已經帶著濃濃的寒意,即使以白齊的強壯身體,也覺得渾身冰涼,無法再入睡。
無奈之下,他只能將固定自己的衣服解開,起身稍微活動身體,以保持體溫。
不知多了多久,難熬的夜晚終於過去,天邊出現了一絲魚肚白。
白齊下了樹,接著黎明的微光,向著山上爬去。
當白齊爬上山頂的時候,看著太陽的高度,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他站在山頂,根據記憶中的地形辨明瞭方向,向著山下爬去。
他好不容易來到山腰處,卻發現這裡有一道長長的山崖擋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