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曉晨搖搖頭:“不知道。”
他的行程才不用向她彙報,而且如果華雪城說,我去你家好嗎?
她會很可能說不好。
到家時答案揭示了,華雪城不僅來了,還已經打電話告訴江教授,他的課改在明天。
穆曉晨鬱悶至極:“你什麼意思!”
華雪城輕咳了一聲,一副很專業的樣子:“今天我來教你們施工管理。”
管理方面的理論,那是一通百通,他對著課本來講課,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穆曉晨早都體驗過了。
可這會兒有歐陽策在,她不爽地瞪他:“你故意的吧?”
華雪城只是揚了揚下巴:我就是故意的,你待怎麼著?
他這是擺明了不想看到歐陽策跟她在一起學習。
穆曉晨的倔勁兒還真上來了,她把頭一扭:“我自己自習,不勞華總大駕了!”
可歐陽策卻勸了她:“華少是這麼年輕有為的企業家,他來講課,一定很生動有趣。”
穆曉晨意外地轉頭看他。
歐陽策朝她微微點頭。
兩個人的互動看在華雪城的眼裡,他目光凌歷地盯了歐陽策一眼。
可歐陽策也不知是真沒看到還是假沒看到,人家直接無視了。
華雪城今天算是發現了。
有時候一個人的專場什麼,那種虛的東西,還是依附著實的東西,才會存在的。
他所到之處,不管跟什麼人,只要臉色稍有不善,對方就會膽戰心驚,各種回想自己做錯了什麼怎麼補救。
那往往是因為利益相關。
或者沒有他強大。
那是出於一種對強者的畏懼,是人與生俱來的東西。
可是現在歐陽策知道只要有穆曉晨在,他就拿他沒辦法,所以直接就無視了他。
縱然他有千百種方法讓歐陽策吃足苦頭,可是想到歐陽策吃虧的後果就是穆曉晨跟他產生嫌隙,他便投鼠忌器,不想因小失大。
歐陽策也看得很明白,所以把他當了紙老虎。
這氣氛詭異的一課,終於還是開講了。
華雪城雖然沒學過怎麼當老師,但他理論和實踐相結合之後,自有自己一套感悟。
穆曉晨和歐陽策學習這些,都不是為了考試,而是要運用到實際中去的,所以他講的,反而是深入淺出,最為實用的。
意識到華雪城是真在教,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心態,歐陽策都很快就端正了學習態度。
華雪城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幾乎吐血。
為此,不時提問一下,想要給歐陽策點難堪。
可歐陽策卻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回答不出來問題,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反而頂著華雪城的毒舌不恥下問。
--他本來就是個沒有學過什麼都不懂的門外漢,所以才需要學習。
歐陽策的泰然處之,這讓華雪城也對這個對手,十分佩服起來。
他深深地看了歐陽策一眼,覺得他以後絕非泛泛之輩。
可感覺到兩個人之間暗流湧動的穆曉晨,卻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氣鼓鼓地說:“華雪城,你什麼意思,你純粹就是為了為難他而為難他。”
華雪城把書往桌子上一放:“這就是我的教學風格,學不下去可以走啊。”
又沒誰絆著他的腿。
穆曉晨的眼睛快噴出火。
華雪城的心情更加不爽了:這麼維護歐陽策,為他都跟自己做對了。
她之前為了穆家的事,可是處處討好著他,從來不敢這樣的。
歐陽策再次開口:“曉晨,別這樣,我覺得華少是個不錯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