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揚了一下眉。
「你那麼喜歡它,特地給它起了名字,肯定是有很深感情的,」鹿澄說,「如果是被別的小朋友弄壞的,還可以生一下氣什麼的。被自己弄壞了,連個可以生氣的物件都沒有,只會更難過。」
他說著抬頭看向陳最:「如果是我,肯定哭得一塌糊塗了。」
陳最靜靜地看著他,沒出聲。
「上學以前發生的事,大多數人長大以後都記不清的,」鹿澄不敢跟他對視,低下了頭,「你記得那麼詳細,肯定是印象非常非常深刻的。那就是說,這件事對你的打擊非常大……這不好笑啊。」
時隔多年,當陳最終於有了一輛真正的摩托車,他選擇給它起名「二世」。那輛電動小摩托,是他心中的白月光和硃砂痣。
聽起來有些幼稚,鹿澄卻能理解這份稚氣的浪漫情懷。
陳最還是沒出聲。
「……不會有人笑的。」鹿澄說。
「有啊,」陳最點頭,「比如那個姓阮的,聽說以後笑瘋了。」
鹿澄一愣:「阮亦云?」
「這傢伙可沒良心了,」陳最說,「我們後來做了鄰居嘛,他從我爸那兒聽說這件事以後瘋狂嘲笑我。」
鹿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嚴肅地說道:「他一點也不體諒你。」
當著別人的面,說人家喜歡的物件兼自己情敵的壞話,是一件不那麼光彩的事情。
鹿澄心裡打鼓,偷偷安撫自己,這不過是說一句公道話罷了。
「會笑也正常吧,」陳最果然為阮亦云開脫,「我現在回憶起來,也覺得自己傻了吧唧的。」
「不會啊!」鹿澄說,「你那時候還小嘛,不能用現在的邏輯去評判當時的想法。而且……」
「而且什麼?」
鹿澄有點兒緊張:「也不是每個小孩都那麼勇敢又有求知慾啊,想要自己改裝這個想法就很酷了。別的小朋友可能只會在地上打滾要求家長給自己買一輛更好的。」
陳最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何完全沒有理會他鼓足勇氣才做出的勇敢發言,而是說道:「你剛才說,如果是你,會哭得一塌糊塗。」
鹿澄移開了視線。
「你小時候很愛哭啊?」陳最問。
「還、還好吧。」鹿澄說。
他小時候是個小哭包。因為從小就長得兇巴巴,別的小朋友都不敢主動跟他一起玩兒,他時常會感到委屈,變得哭唧唧。
陳最笑著端詳他的面孔:「你哭的時候也板著臉嗎?」
「啊?」鹿澄呆了呆,搖頭,「我不知道啊……」
陳最若有所思。
「……怎麼啦?」鹿澄問。
「真好奇,」陳最說,「想看看。」
這可實在是令人為難。想看他笑他還能手動輔助,可要哭出來就沒那麼簡單了。
鹿澄抬起雙手,伸出食指按住自己的外眼角,往下扯了扯:「嗚嗚。」
陳最笑噴了:「你這是在做鬼臉!」
說完,他也學著鹿澄的樣子扯自己的眼角,和他臉對著臉:「嗚嗚!」
一旁的暗門突然被開啟,曹哥疑惑地看著他們:「你們在幹嘛?」
曹哥是來通知他們,上午臨時有事不得不姍姍來遲的嚴老師終於到了。
因為嚴老師時間緊迫,所以曹哥決定先不管別的,讓大家把需要演技的部分表演給嚴老師看一遍,讓他幫著提提建議。
所有人迅速就位,由曹哥和嚴老師假扮玩家,按照流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往下演。
所有表演內容加在一塊兒也不到二十分鐘,很快,流程就進入到了最後一個房間。
因為之前進度緩慢,鹿澄和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