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根本說不清,你一個雞ba毛商報的記者,離梅山多少裡?離大字營村多少裡?我和鄰居兩口子天天見面還搞不清楚這兩人到底過的好不好,這女的今天又怎麼一個方式自殺,他一個記者倒是一下就整明白了?還和文化節扯上關係,這不扯淡?”
朱庸和笑:“記者不扯淡,怎麼來錢?你這不斷人財路?”
朱庸和一說,馮心想,要是不為了錢,能有這麼多事嗎?
四個人到了大字營村婦女主任錢秀娥的家,因為這婦女主任還是村裡的文藝宣傳員,朱庸和和她熟悉,沒想到一進門,錢秀娥正在自家院子裡和他男人吵架,大門口站了很多看熱鬧的,幾個人斷斷續續的聽那女的說:“文藝活動怎麼了?吃飽了就得有精神需求,唱歌跳舞怎麼了?你沒見城裡那些老頭老太太還跳集體舞?少見多怪,拿著豬毛當菜!”
“我給你說,我既然負責這一塊,我就要以身作則,我和秦紅旗唱戲怎麼了?我不但在村裡唱,明個我們還要去鎮裡,還要去縣裡唱,誰能剝奪我的自由!”
院裡一個男人圪蹴在碌上悶悶的不吭聲,馮瞧那女的長得很精神,眼大嘴皮薄,手裡飛快的在編著竹筐:“你說是地裡活沒幹完?還是棚裡的香菇沒有管理好?耽誤屋裡那樣活沒幹了?我憑什麼就不能去唱?就你去打麻將行,我參加集體活動,就是錯?”
“……我打麻將人多,還是男的……”
那男的嗡嗡的說了一句,女的就站了起來:“我們演節目有男有女!打麻將的就沒有女人?你這到底是什麼思想?”
“這日子沒發過了!”
朱庸和就聽到外面的人裡有人說:“過不成離婚。”
朱庸和看看馮幾個,就到了院子裡,那女的一見,就笑:“朱幹事?來了?”
“來了,想問個事。”
這婦女主任見過馮和何林達張發奎一次,就讓他們往屋裡去,門口看熱鬧的人一見這樣,知道沒戲看了,就都離開了。
馮見這婦女主任的家房子蓋得還好,屋裡的傢俱很時髦,電器也俱全,心說這家人生活水平還行,朱庸和給做了介紹,馮就直接問:“錢主任,關於你們村有人自殺,這和縣裡的文藝節有什麼關係?”
錢秀娥正色說:“馮主任,要說有關係,也有,要說沒有,也沒有。”
“家醜不可外揚,不過你們剛才可能也聽到了,我和我家那人在吵架,我說的那個紅旗,就是自殺那家的男人,我和秦紅旗在一起唱戲,結果他家的女人不讓他唱,就自殺。”
張發奎一聽,就看了馮一眼,錢秀娥很是敏感,看著張發奎說:“縣上的領導,紅旗家的女人也不光是這會自殺,她這些年一直的就和紅旗鬧,說他在外面有人,這在我們村沒有不知道的……反正,唱戲不是關鍵,關鍵是人心。”
馮又問:“錢主任想想,前幾天,咱們村是不是來了記者?”
“記者?沒有。”
馮就皺眉,朱庸和一看,說:“咱們到出事那家瞧瞧?”
錢秀娥說:“紅旗家這兩天熱鬧,縣上和鎮上的公安去了一波又一波,他家的女人……算了,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朱庸和問了那個秦紅旗家的位置,就和馮幾個往外走,錢秀娥的男人自始至終都蹲在石頭碾子那裡,既沒有和人打招呼,也沒有起身。
四個人到了紅旗的家外,馮一看,這個秦紅旗家條件也可以,朱庸和叫開了門,出來一個濃眉大眼的男子,這男子認識朱庸和,就讓幾人往屋裡進,到了院子裡,馮就看到一個女人坐在臺階上曬太陽,一臉的戾氣,看到幾人也不說話,只對著秦紅旗說:“你敢去唱,我就去死!”
秦紅旗本來笑容滿面的臉就變了色:“唱戲怎麼了?吃飽了就得有精神需求